郎灵寂深明军法,用不着提醒。
王戢怒斥两句,“放肆,战场上将士哪一个不是准备好?了为?国捐躯,岂独岑道风为?然?再行啰嗦军法处置。”
岿然不动,仍然稳坐在军帐中,杵着宝剑,等待着外?面的局势。
远方的岑道风只能眼睁睁地被敌军侮辱,孤军奋战。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前方已传不来消息了,岑将军浴血奋战,被敌军的三支箭射穿的肺腑,战场氛雾蔽日玉石焚,狂风野战,危在旦夕。
固若金汤的长江防线,即将在数万流民的蚁蚀下土崩瓦解。军中待命的将士人心惶惶,士气燃到?最盛,目眦欲裂。
郎灵寂心头洞明却沉静如水,这?才放下了棋子,道:“可以?了。”
王戢遂按照之前的计划,带领怨恨和士气被憋到极点的将士们,绕到?流民的大后方去,毫无征兆下忽而冲杀而出。
处于胜利疲惫状态的流民猝不及防,没?料到?朝廷竟还有军队实力保留,被杀得?丢兵弃甲,丧若落水狗。
济河焚舟,决一死?战。流民们是没?读过兵法的布衣草寇,失了先机后掣肘极惨,死?伤遍野。
王戢乘胜追击,积攒的充足军粮和狠劲儿正盛的士兵横扫一切,风卷残云,似龙卷风突破长江的屏障,直捣黄龙。
江州一役,大胜敌军。
王戢获得?了整个江州地界的管辖权,诛杀叛军残孽,进行了为?期三天三日的屠杀。至于具体过程如何,史书上没?有留下记载,只有短短二字:甚酷。
当然他不是毫无目的地屠杀,专铲除异己,诛杀那些贼匪、草寇、流民,保护官绅平民,对长久以?来被战乱弄得?满目疮痍的的江州来了一次大清扫。
郎灵寂与王戢登临山巅,山间汹涌湍急的风吹透薄衣长袖,风神照松色。
蜿蜒的秀丽山河尽收眼底,白?云飘浮其间,日色倾照,极目远眺,隐约可见远方群山后王气黯然的建康城。
大胜之后,氤氲着盛世和平。
郎灵寂道:“恭贺仲衍得?偿所愿。”
当初的蓝图是打下江州并以?江州为?基,逐步夺取荆州、湘州、交州等地,培养王氏自己的势力,逐鹿中原稳定天下。
第一步的平定江州,初步达成。
王戢堂堂风骨端如岳,素来是铁汉情怀,此时?不禁落泪:“这?一刻我已等得?太久太久,积年累月的夙愿!”
郎灵寂道:“过去因为?皇室对琅琊王氏有忌惮,战后会把兵权收回,仲衍你无法在一处长久耕耘,因而久久无法成立事业。”
琅琊王氏属于文臣世家,北渡而来的著姓,书香门第,并无江南本土士族那般有私养的部曲可以?筑坞自卫,更无专兵职权,能依仗的武力来源只有皇室。
凭借江州得?天独厚的优势,长久盘桓耕耘,建立起自己的大本营,实实在在的兵权在手,方能保琅琊王氏风雨无惧。
王戢颔首,深以?为?然,他曾出任过左卫将军、参军、刺史等职务,但?手中一直无自己的兵权,都是从皇家借的。
“江州已是囊中之物,接下来平定长江一带便从此地开始,该趁热打铁,快速突破其余各个州郡,一步到?位!”
郎灵寂却拂手,深隐的竞进心使他时?刻保持清醒,克制着权力与野心欲望的膨胀,不像王戢那般轻躁,“不可。江州初定尚且动荡,冒然夺取其他州郡,非但?师出无名引起皇室猜忌,而且会丢掉到?手的江州。”
“江州百姓长期笼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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