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议地睁大眼睛盯向郎灵寂,“你要杀我?”
郎灵寂:“我现在?有理由质疑你的立场。”
在?这场残酷的游戏中只?有两个阵营,不当剥削者就是被剥削者,不站在?胜利的王家,那便站在?阶下囚的皇室。
如果她怜悯皇帝与皇帝沆瀣一气,那么无疑就是选择了阶下囚的阵营。
王姮姬咬了咬牙,骨子里的傲气滋生?出?来,偏偏往反方向说:“一枚陈年戒指能?代表什么?已经?摔碎了。”
他哂笑:“代表什么?姮姮,我为了你王家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大军攻城也是为了保你王家往后千百年的稳定?与荣耀,而你作为家主却?说代表什么。”
一枚戒指固然代表不了什么,但她这般轻易舍弃,让他有理由怀疑她想借机逃避责任,逃避他妻子的位置。
他是答应放她出?去?放松一段时间,但绝对没答应和离,她别?太得意忘形了。
他的原则和底线不容她触犯。
“我没有舍弃传家戒指的意思,更?没有丝毫背叛背叛琅琊王氏之意。”
王姮姬解释了两句,苍白无力,抓住了事情?本质,“……所以你要杀我?”
重生以来他虽然一直严厉,却?从没言语羞辱过她,或今日这般用剑指着她。
说实话她内心深处不愿捡起这戒指,这代表责任、压力、无穷束缚的戒指,戴在?手上和镣铐有什么区别?。
郎灵寂的回答是沉默。
王姮姬等了会儿,他是要杀她的舍得杀的,前世他也杀了她。
“那就请吧。”
她沉沉闭上了长睫,眼前一片黑暗。
这么结束挺好的,一了百了,陷入永久的混沌中完全自由。
良久,喉管却?没有被割开,预料中血溅三尺也没有发生?,只?有死寂的静。
她慢慢又睁开了眼帘。
郎灵寂的长剑始终在?她喉前一寸的位置晃上晃下,剑芒的寒气浸着她脖颈的肌肤,虽然刺死她也没放过她。
他的剑在?轻轻颤抖,偏偏下不去?手。
王姮姬心里清楚,他不敢,杀了她二哥会复仇到底,王家子弟不会善罢甘休。
郎灵寂仿佛看透她的心思:“你二哥去?南宫救襄城公主了,这里只?有我。”
尖冷的剑刃挑起她的下巴,“现在?你落在?我手中,要杀你动动手指的事。”
宫变之中不确定?的危险因素太多,司马淮挟持她失手动了她,她被烧毁的房梁砸中,她跌入湖中,她……数不胜数的借口毁尸灭迹,事情?可以做得干干净净。
王姮姬被迫仰起凉飕飕的脖颈:“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捡戒指?”
她现在?捡还不行。
“不止,”
他道。
刚才本来仅仅捡戒指一件事的,但她装聋作哑的反抗让他想起很多旧账来。
“你一直在?和我作对吧,无论是和离还是其它小把戏,闹个不停。”
让他饶她很简单,她低头就是了,承诺永远待在?他身边不离开。
他要她全然的臣服、认错,逼迫她,
“你承诺永远在?我身边。”
王姮姬瘫坐在?地上,双目涣散,虚与委蛇的话很容易,她偏偏不愿意说。她就是想和离,想摆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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