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春, 藏着极深的情绪, “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得做。”
……
王姮姬坐在书桌前, 撕掉了?前几日画的画。
那些画是她坐在桃花树下畅想未来的,蕴含了?炙热的希望。如今物是人非越看越痛, 莫如撕了?图个清净。
新雨过后枝叶花簇皆潮湿,点缀一层亮晶晶的雨点。芭蕉肥大?的叶子嫩黄茂盛,向下滴淌串串晶莹的水珠。
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其?实一眼望到了?头?。
王姮姬眼皮沉重?,趴在乱糟糟的碎纸片上打盹。朦朦胧胧中感觉桌子很硬,硌得人手肘的骨头?生疼,凉飕飕的春风透窗而漏,睡也睡不踏实。
忽然?肩头?一暖有人给她披了?衣裳王姮姬迟钝抬头?,郎灵寂。
郎灵寂不冷不热道:“趴在桌子上睡觉也不怕窝着脖子。”
王姮姬逃避着,一见他思绪被层层叠叠的失落和恐惧占领。今日他下值格外早,刚刚过了?午牌便已到家了?。
“你……”
不等她询问,郎灵寂已经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搁到锦绣床榻上,单膝跪下来拢着她的手:“姮姮,你想去临沂琅琊郡是吗?那里是我的封地,可以陪你去。”
王姮姬乍然?闻此哑口无言,怀疑自己听错了?。
事实上她并非真的想去琅琊郡,只是想要一段没有他的日子罢了?。
他刻意跑回来就为这件事。
“不用了?。”
“别不用。”郎灵寂包裹她掌心,“我们也走水路,也去三?个月。”
别人能做到的事为何他这正牌夫婿不能,她邀请了?别人,却从没邀请他。
王姮姬有些不可思议,他真的因为出游跟朝廷告假了?,还一走三?个月。
他素来是将?权力攥得死死的那种人。
“真的不用……”
她又不是真想旅居,有他在侧,目的完全没达到。
郎灵寂低睫认真吻了?吻她的手,撂下这句话?后便吩咐人收拾行囊。
他决心要做的事筹备效率很高,不到两日便周全了?一切。
琅琊郡,那里是他的封国?。
他十四?岁就离家在司马玖麾下当运粮官,很久很久没回琅琊郡了?。在这花花富贵迷人眼的建康城走一圈,兜兜转转,如今也终于带着她重?回故土了?。
其?实扪心自问,他不反对王姮姬出游,只反对陪她出游的人不是他。
王姮姬哭笑不得,失去了?一次完美的出游,又得到了?一次不完美的。这不完美还不是一般的不完美,出游计划全由郎灵寂操刀,她将?与郎灵寂整整黏三?个月。
她扶额,无比头?疼。
和郎灵寂在一起还不如不去。
早知道最初就不该提这愚蠢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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