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倩欲言又止,她看着陈窈苍白尖俏的脸,少顷,轻声说:“降温了,您先避着风,我去楼上取外套。”
复仇之路注定没有朋友。陈窈没功夫猜测秦倩的心思,朝花园死角走。
她的身影隐进浓绿灌木后,医院顶层落地窗的窗帘缓缓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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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三声接通,陈窈直言,“小夜莺和郦沛白有关系。”
甄先生语气疲乏,“小夜莺?”
“对,那天江归一当江之贤的面叫这称呼,我看出来他很想说滚。”
“我告诉过你,不要与江归一有任何牵扯。”
“我也不想。”陈窈踢开崎岖小路的石头,“但现在已经这样了总得应对吧,说来说去,难道他比江之贤更难搞定?”
沉默须臾,甄先生说:“小姑娘,要记住,有人遵守的规则才叫规则。”
“经过接触你应该有所感悟,江归一往往信口开河,不理会秩序均衡,行为分裂,甚至以超出常规和想象的事件作为兴奋剂来刺激自己的感官。”
“没有规则,不按常理出棋的人,且不论能否利用,与他对弈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他找麻烦,可能是你无意间让他心里不痛快了,或者,你的反应从某种意义上能让他兴奋。”
“......”想起江归一的恶语相向,陈窈无语又不解,“我有什么值得让他兴奋?”
“瞒天过海把自己瞒过去了?”甄先生笑了下,“你应该最懂啊,你的外表和磁场天生吸引……”
他停顿,似乎在寻找恰当的措辞。
“变态。”
陈窈:“…………”
“相信我,你不会出局。”甄先生语气笃定,“这样,今晚八点,你到医院负一楼停车场的……”音筒嘈杂与飞机轰隆响声模糊了咬字,“B区。”
“有人会与你接应。”
“盟友?”
“对。”
“陈窈。”他真挚地说:“我有急事要出远门,这段时间如果发生意外,暂且按兵不动,一切等我回来解决。”
倏地狂风大作,吹乱头发,陈窈仰望天空,最后一点红晕已然褪下,暴风雨即将来临。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也不信任把她当棋子的甄先生。
他有他的局,她有她的棋盘。
游戏规则与均衡,皆有执棋人定。
谁最恨江归一?
必定是与郦沛白有宿敌之称的仇舒悦。
谁有充足理由和实力与江归一分庭抗礼?
答案多么简单,仇舒悦的儿子江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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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点五十八分,支开秦倩和保镖,陈窈谨慎绕行,先到医院大门、挂号区,再从住院部的电梯前往负一楼停车场。途径D区时撞见辆刚从坡道下来的黑色轿车,她低头加快脚步进入B区。
没想到来者竟是江颂竹。
“陈小姐,好巧。”
他今天戴了副无边框眼镜,谦谦君子的模样,镜片后的眼睛和病房见过的重叠。陈窈下意识问:“您怎么来了?”
江颂竹稍顿,旁边管良上前一步,他挥手示意退下,语气温和地回:“来探望父亲。”
不放心特意带她见江之贤?他人在场,陈窈佯装说:“那确实好巧,我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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