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你俩还说悄悄话呢?
——好好聊,一会儿跟我探探口风。
郑锦年觉得他的逗趣模样搞笑,也觉得周玉程七绕八绕的、大张旗鼓弄这样一出实在搞笑。
周玉程一转身,脸上透着笑,郑锦年便不再坐得住了。
“要聊什么悄悄话,周总?”他语气奚落,抬着头,故意着,问。
周玉程想说很多话,满脸都是兴致,可到嘴的话还是被他压下了,轻晃着肩膀,他坐到了郑锦年旁边的沙发上,离他的长腿仅隔着一面低矮的木茶几。
“你今天这身挺帅的。”好片刻,他这样道,可目色很诚心。
郑锦年的视线随着周玉程矮身也由高到低,继而平视,脑门在跳,实在不明白周玉程的意思:“周总,您有话直说。”
周玉程砸了两下唇,直接道:“刚刚逗你的,你那个赛车场我早就想征用了,早派人去调了研,知道亏,还是想买,我向你保证,这场子我半年一经营,借着这次赛事,准能回本,兴许用不到小半年。”
郑锦年有股气憋在嗓子眼。
周玉程是诚心诚意的,郑锦年不是,他说这些,郑锦年再明白不不过,他就是想此与他套个近乎。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郑锦年最厌烦有人在他面前说,他办事不如他周玉程。
周玉程赢他一回,他能记恨很久。
可今天这话,却是从周玉程嘴里自己说出来的。
郑锦年无语半晌,气性慢慢往上漂:“就为这事要跟我单独聊?”
一股铺面而来的不客气砸到了周玉程脸上,他脸上再炽热的笑也渐渐松开,想起那晚在山脚章和勤的话。
郑锦年要是看谁不顺眼,觉着没眼缘,就是再想讨好也不见得管用。
周玉程因此有些失落,遗憾,声音也渐渐低沉下去:“我只是探听到,想跟郑总交朋友,得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就是闲得慌,琢磨着怎么给你送钱来着……但看郑总的意思,这买卖好像没多少意思。”
他想入股他那个小网站,转头,他便闭了站。
想买个赛车场,他似乎也不怎么乐意。
周玉程有无数的力气,好像都砸在了棉花上,不带转的。
郑锦年多少知道自己有些在撒无妄的气,及时收了后又见周玉程神情竟然落寞了,嘴里的话跟玻璃珠弹地一样炸在郑锦年心里。
他想,他应该听懂了周玉程的言外之意,一时,有些愣怔,惊讶,还有些不知所措。
——周玉程想跟他交朋友?在哄他?
几秒后,两人各怀心思,室内静了下去,郑锦年率先起身,收了那些多余的心思,开始虚与委蛇的应酬,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松笑:“哎,周总你要是这意思你直说,我最爱与人交朋友,何必兜那么大一圈。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转转?你从迪拜运了辆车回来是吧,是辆法拉第?那我得去开开眼。”
郑锦年就像鬼缠身一般,脚步轻快,推开门要出去,周玉程跟在他身后,靠近,说道:“不止一辆,还有辆顶奢版的,一并到了宁市。”
“是吗,那回头也去看看。”
“好。”
两人并排走出休息室,往会客厅来,见了今晚的颁奖嘉宾后,周玉程被留下与人应酬,郑锦年则寻空退到了一边。
在窗户底下站着,他个头高,半张脸露在窗沿上,能看见院子外头。
院外清凉一片,没什么人寂,刚刚满场子望去,他也没见着汤嘉丽的人影,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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