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年。
郑锦年恢复坐姿,又懒洋洋靠回了座里,双腿就这样搭在周玉程腿上,身子没力,继续吸起烟来。
郑锦年没怎么抽过烟,刚刚吸的第一根烟,呛烟呛了半晌,这会儿有点恢复。
这根烟吸到一半,郑锦年神情继续糜散,手里烟被周玉程抢走。
周玉程长手长脚,长手臂够过来,说将烟抢走就抢走了,郑锦年只能看着周玉程拿着他的烟,两根指头掐着,就着他抽过的湿漉漉的烟尾,出力,使劲吸了两口。
半支烟很快到尾。
周玉程呼出一口长气、吐圈的烟雾。
摸到桌上烟灰缸,周玉程将烟掐灭在了缸里。
“抽什么烟,天天熬夜不睡觉,吃饭又少。再抽烟,身体还要不要了。不准抽了。再被我撞见你瞎抽,我抽你大嘴巴子信不信。”周玉程骂。
郑锦年干脆将脑袋靠在椅背上,头仰下去,看天花板。
周玉程搬着他的小腿,蹭着滑椅滑过来,靠近他:“干什么啊,要死不死的。”
郑锦年脑袋晃正,又将脑袋歪到了一边,用一种复杂的眼色看近在咫尺的周玉程。
那神情怎么说呢,好像比刚进门看见周玉程还要烦,一股烦意快将他吞没了。
周玉程发火了,要炸。
没想到郑锦年先炸了,不耐烦,语气拖着尾音,一点也不好:“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吗,追这么紧。你就不能给我缓口气的时间?死人也需要盖个白布遮遮脸歇一歇的吧,我快喘不过气了,程仔。”
这声重声的亲昵称谓就像是在宣泄不满,不是在唤他,像是在骂,蠢猪、蠢货,死三八,快死一死。
周玉程半口气到头顶,到眼睛,睫毛疯狂眨,话说不出一句,眼里骂人的话却全都露出去了。
狠狠将郑锦年双腿一推,不让他搭着了,周玉程刚要骂声,郑锦年竟然将手心往脑门上重重一贴,发出巨大一声巴掌响。
郑锦年脑袋往后仰倒,叹气。显出很烦很无奈很萎靡的样子。
周玉程豁笑了一声,几乎是苦笑了,好无语:“你还要我给你多少时间想,就这么点事,有什么想不通的,很麻烦吗,两个礼拜的时间,你玩失踪,我已经给够你时间了,你还想要怎么样。缩头乌龟都没带这么当的吧,你在宁市这么个小地方,好歹也算有头有脸,怎么,我看你平时上班忙的屁炸,觉都不睡的,大小事决断多利索多牛逼啊,这会儿这么点事就拿不定主意了?”
周玉程摸到桌上放着的烟和打火机,从里面倒出烟来,自己抽上了。
“你还嫌我烦,嫌我逼你?你特么勾我的时候——”周玉程气的头昏,“我不稀得说了。两个礼拜了,你想不通,反正这事我想通了。不管你什么主意,我就一个主意,你要是还有劲,你就听我说,要是没劲,没劲反正你也离不开我视线。”
——我丫这辈子跟你锁死。
——狗日的郑锦年。
周玉程狠狠吸烟。吸烟吸得缺氧,浑身的烦躁也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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