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该怎么面对这个日后会欺师灭祖的徒弟,不太想跟段怀啼共处一室。
于是,鱼忘时假情假意地开口道:“药放在这里就行了,你也累了一晚上,回去休息吧。”
段怀啼没有立即回答,鱼忘时只感觉到床铺微微凹陷了一下,是段怀啼坐了上来。
……
鱼忘时看得眉头轻跳了一下,老实讲,这个行为就很不规矩,哪个徒弟敢坐师尊的床?
“师尊中了软骨散,我不在师尊如何喝药,来,师尊张嘴。”
段怀啼说这话时神色自若,唇边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鱼忘时被看得有些被冒犯的恼火,但并没有轻举妄动,他试着回忆了下,原书里自然不会写到这样的小细节,根据人设推测,原身还真有可能拿卖乖的段怀啼没办法。
但现在不是换成了他吗?
他绝不纵容这样不敬的行为!
于是,鱼忘时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我说了放那儿,我自己喝。”
段怀啼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愉快,还在吹药的动作停了下来,用乌黑的眼珠子盯着鱼忘时的脸,似乎意外极了。
“师尊?”
如果是昨晚,鱼忘时就妥协了,可换了今天,他身边有这么多可靠的师侄,再加上他自身的修为,等他养好了伤,还需要怕一个还在筑基期的小徒弟?
有了底气,鱼忘时甚至可以冷脸表示自己的态度:“我不想再说一遍。”
这回,段怀啼的表情变化更大了些,不过最终,他还是放下了药碗,起身站到一旁。
没有了近在咫尺的压迫力,鱼忘时有种抗争胜利的畅快感。
尽管四肢无力,但这种时候他更不可能向段怀啼示弱。
他可是师尊,虽然倒霉但绝不认输!
鱼忘时抖着手将勺子送入口中,好几次都差点洒出来,但他还板着一张脸,段怀啼也没敢上前去帮忙。
药汁味道很冲,不难想象味道会很苦,可为了恢复自身的修为,拥有自保能力,鱼忘时还是皱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了个干净。
一颗果子递到了鱼忘时的唇边,果皮轻薄透亮,不难想象果子的甘甜鲜美。
鱼忘时纠结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被嘴里的苦味儿打败了,把果子接了过来,塞进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总算冲散难闻的苦味儿。
吃人嘴短,鱼忘时脸色不好那么难看:“对了,你刚才说其他师兄弟也煎了药,他们怎么了?”
“昨晚他们遇到了邪修的偷袭,有几名师兄弟不慎受了点伤。”
鱼忘时作为带队的师叔,自然有义务关心:“严重吗?”
“陆师兄是宗门内数一数二的医修,医治这点小伤,自然不在话下。”
得到了有用的消息,鱼忘时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段怀啼却不依了,他抬起乌黑的眼眸,在白日的光线下,这双眸子更加的漂亮剔透,像是蕴藏着一口深潭,随时能把人吸进去。
“师尊今日这么关心其他师兄弟,却不见问候我一句。”
段怀啼停顿了一下,语气委屈道:“师尊以前不是这样的。”
“呃……”啊这话……
怎么像极了在谴责不负责的渣男?
鱼忘时默默无语了片刻,把重点放在那句「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太崩人设,要是引起身边人的怀疑怪麻烦的。
于是,肚子里的「你活蹦乱跳的需要屁的关心」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为师不是看到你好端端的在我面前吗?乖怀啼。”
最后三个字说出口,鱼忘时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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