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这几日他偶尔会术法失灵, 一时紧张便忘了自己也是个修士。
忘了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忘了宴清禾?
鱼忘时还想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 就听见宴清禾道:“困就再睡会儿,药膳还有些时辰。”
“哦。”
他这会儿无论如何是睡不着了,但今天发生的事实在让他无心应付,也只好这么应了。
都怪段怀啼,居然胆大包天地跑来卿雨台说什么抱之类的,害他差点大型社死。
但紧接着, 鱼忘时又想到他注视着自己低低地说「以后再也看不到师尊」的样子,不由地咬了下唇。
不就是让他另拜他人为师,至于这般可怜巴巴的来骗他心软吗?
鱼忘时挥赶走脑海里的那幕画面。
在卿雨台养伤的日子十分闲适。
鱼忘时每日除了喝药,用阵法调理内息,就是带着仙鹤四处闲逛,偶尔去看看宴清禾炼药, 看累了便回房休息。
跟他不同, 宴清禾却有些忙碌。
要替他制作费时的药膳, 更要准备为他稳住根基的药材, 掌门屈成礼时不时也要来一趟。
鱼忘时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但无意中听仙鹤提起,似乎是近日灼耀行事越发张狂,屡屡在一方挑起事端。
“快要到十五了。”闲谈间,仙鹤忽然说了一嘴。
鱼忘时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
宴清禾体内患有一种罕见的寒症,似乎是由于年少时在外历练被妖兽所伤,久治不愈,祖师爷在世时,替他想了诸多种方法,也未能帮他彻底清除。
寒症每隔十二月便会发作一次,发作起来甚是难忍,纵使宴清禾修为深厚,也只能勉强压制。
只是……
“六师兄的寒症不应是在下月吗?”
“提前了。”仙鹤只说了这三个字。
鱼忘时便明了,这是寒症加重的迹象。
“若不是因为寒症将至,那水萤草早就被他采回卿雨台了。”
水萤草便是稳固根基的药材里至关重要的一味药。
传闻水萤草生长在极寒之地昆玉墟至阴至寒之处,与宴清禾身上的寒症相克,这才未动身前去。
不用仙鹤多说,鱼忘时也知昆玉墟的环境有多凶险,据说生长在此地的灵草,还有上古凶兽出没。
他轻叹一口气:“我好像从小就格外地给六师兄找麻烦,现如今也是这样。”
仙鹤惊讶的语气:“不得了了,你什么时候也有了自知之明?”
鱼忘时:“你是不是不想要你脑袋上的毛了?”
寒症发作之日将至,屈成礼也不来卿雨台打扰了,他修为不及宴清禾,来也帮不上忙。
宴清禾每日开始在石室里打坐,一进去就是好几个时辰。
却还惦记着鱼忘时每日要吃的药,没让药童动手,而是让陆元宵来卿雨台现煎。
眼看着十五就快要到了,卿雨台气氛逐渐凝重,鱼忘时也想要帮忙做点什么。
“不如我就在石室外间住下,这样六师兄若是有什么要紧,我也好有个应对之法。”
往年都是宴清禾独自一人在石室里熬过寒症发作之日,也不要任何人护法。
但今年寒症提前发作,鱼忘时总有些不安。
宴清禾雾蒙般的眸子看了他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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