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横着挡住。
“我不能看吗?”少年问道。
“不能。”夏油杰说,“看了就把你团吧团吧吃了。”
夏油杰并没有用力,右手只是轻轻地附在少年的双眸之上。他的手掌足够宽大,而少年的脸又小,足够挡得严严实实,他并不担心对方会通过手指缝隙看清他的神情。
你方才那是什么神情。
他忍不住如是想道,却死要面子地没有说出口。掌心被少年的睫毛刮了两下泛起痒意,他感受到如月时雨彻底闭上了双眸。
“嗯,那我不看。”
平时皮得要命的少年,总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展露出原来的样貌。没有吐槽,也没有推开他的手,只是全权信任地闭着眼睛,站在原地。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终是放下有些僵硬的手。少年闭着眼睛,面容白皙干净,不发一言的时候倒像个人偶。
他不再与少年对话,背对如月时雨毅然向屋外走去。
天内理子的死状如散不去的诅咒一般浮现在眼前。
他抬起暗沉的双眸,面若冰霜地振袖,大步向前走去。
事已至此,他受不起这种百分之百真诚的善意。
他信不过,不想信。——更不敢信。
少年在夏油杰的气息远去之后才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玄关轻叹,阳光晦暗不明,太阳即将西下。
“明明一起走就好了的。”他喃喃自语道,“无论是和谁。”
和泉纱夜已经在高专那一侧了,如月时雨倒是不太担心。
少年转身跳下屋檐,五条悟的视线如心电感应似的刚好扫过那一处,青年只看到对方的一个衣角,立刻蹙眉向熊猫和狗卷棘喝道:“我送你们回高专!”
“什么?!”熊猫喊道,“说清楚一点!”
五条悟将咒力凝结,急急道:“高专会是主战场,这边应该只是想要拖住我,快走!还有!”
青年在微妙的违和感中顿了顿,熊猫着急地催促道:“还有什么?!快讲,别等我们被传送走了!”
“我当时说的那个咒灵也会在。”五条悟沉声道,“千万小心他。不要因为他的外表放水,能杀则杀吧。”
“知道了!”
“鲑鱼!”
在轰鸣声中送走两个学生,五条悟站直身子,右手附上胸口。——这种不安感是什么呢?
东京咒术高专。
乙骨忧太扶着险些被重创的禅院真希,瞠目结舌地看向少女的背影。
少女高绑的马尾辫在风中摇曳,一把看起来就相当沉重的镰刀在她手中宛如玩具一般被舞动着,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踢踏声,皮裤下是紧绷的肌肉线条。
“什么情况……”禅院真希哑然,“她也是天与咒缚吗?”
“sbagliato!(错误的)[1]”和泉纱夜甩过镰刀回头,凛然又邪气地笑道,“能够给予我咒缚的只有我挚爱的boss!哪怕苍天也不能破例!”
“好大的口气啊。”夏油杰跳入咒术高专的结界,笑意盈盈道,“你要和我打?”
和泉纱夜看向来者,说:“看情况了,但是在场的人都不能受重伤,是我家boss下的死命令。”
夏油杰冷笑道:“呵,他看起来那么温和,居然还会下死命令?”
和泉纱夜笑意虔诚:“他的任何话语,任何决策,在我这里都是死命令。”
她笑着将镰刀抬起,说:“温和弥漫的火,有些时候比瞬间的爆炸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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