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满意足地看着青年依然有些泛红的耳朵和局促的神情,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笑得无声却足够灿烂。
“Grazie。(【意】谢谢您。)”他说。
五条悟自然是听不懂,尴尬地挑了挑眉,故意呛道:“干什么,开嘲讽欺负人呢?”
“怎么会。”如月时雨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颊,道,“我是说,Thanks。”
五条悟这才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少年又情不自禁地咯咯地笑起来,被青年忍不住弹了一下脑壳。
“痛啊。”
“你是没见我怎么弹别人的,还嫌痛。”五条悟强硬地牵起少年,对后面的人头也不回道,“这只咒灵我带走了啊。”
“快走快走。”
“今天别回来啦——”
“拜拜。”
走在走廊上,如月时雨用了点力气让自己的手腕解脱,又勾住对方的手指,二者的手指像是弹琴一样敲来碰去,最终十指交叉着相握在一起。
如月时雨好笑道:“什么时候查的?”
五条悟捏了捏对方的手:“啰嗦。”
“痛噢。”
“少来吧,你哪有那么脆。”
青年在少年皮肤上写下的是一行意大利语,也不知是何时查过,又特地记在了心里。五条悟不会意大利语,这个认知让如月时雨在对方写下第五次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内容。——【Amore a prima vista。】——【一见钟情。】
如月时雨嘴角还带着笑意,开口道:“把危险的事物憋在心里是我的坏习惯。”
五条悟有些阴阳怪气地说:“你能意识到可真是太好了。”
对方的这种置气也让他感到可爱。
他慢慢地将自己穿越到平安时代的事情,和羂索的事情,核想要拉拢他的事情,包括碎片融入影子里日夜对他虎视眈眈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
包括他和太宰治聊的内容,织田作之助的灵魂开始融合的内容,也都一并吐露出声。
两个人坐到咒术高专的操场一侧树荫之下,在少年柔软的叙述声中,感受风的流速。
如月时雨顿了顿,说:“这些是全部了。”
五条悟抬头看着晃动的枝丫,在更高处,有一个空荡荡的鸟巢。
他轻声道:“嗯,我知道了。”
“织田作之助的事情,我的立场和太宰治一样。只是说对于你能不能跨过这道坎,其他人很难给你什么建议。”青年脚尖有节奏地点着地,说,“其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小心翼翼,你可以更加自由一点,甚至可以无理取闹一点。我想,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人,也会更希望你这么做。”
“我和您说过,织田作先生是在我眼前去世的。[1]”如月时雨垂着眸,轻声道,“一开始我恨自己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机爆发出死气之火的能力。只要早一分,我就能救下恩人;哪怕晚一分,我也能随他一起走了。”
少年晃了晃腿,说:“后来彭格列的大家对我很好,我也有了很多守护者,实力也越来越强。但当时的那种绝望扎根在心里。和PTSD一样,根本消除不掉,不知不觉地就有了一点自毁倾向。就是这一点,让几个守护者和一些家族人员反对我的继位。”
“我能理解,家族的boss应该是一丸定心剂,而不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月时雨勾了勾嘴角,但没能笑出来,“可我没有办法,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鞋后跟轻轻地磕到石阶上,少年停下了前后摇晃的腿:“那是一种……好不容易触碰到的太阳,像水一样从指间流逝的感觉,抓不住、又拦不下。之后,我感觉连自己都是虚无缥缈的。除了无力,也只剩下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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