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浊气,如月时雨心脏猛地停跳那么一瞬, 惶恐油然而生。
“我记起来了,全部——我是指「我」在你们世界经历过的事情。”织田作之助说完,似乎是有些尴尬地偏了偏视线,又看向少年补充道,“好久不见了, 时雨。”
这一瞬间, 「好久不见」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少年的笑容僵在嘴角, 终是消散。
这是一个不懂拐弯抹角的男人, 不仅眼神不会骗人,嘴巴更是不会。
如月时雨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唇不受控制地轻颤,被他用牙齿偷偷地咬住内侧的肉。
当想象过无数次的场景展现在眼前时,之前所做的一切假设、脑内的所有预演都变得一片空白,再无踪迹。
“为什么表情这么委屈?”织田作之助蹲下来,抬起头问他。
须臾,他又感叹道:“长大了啊……以前蹲下来能和你视线齐平的。”
如月时雨想。因为现在他坐在椅子上啊。
不,就算不是如此,他也不再是能够窝进对方怀里讨要一个抱抱的身高了。
以前织田作之助总喜欢蹲下来和他说话。起初,可能是因为如月时雨反应太过迟缓,他需要蹲下来把话慢慢地、一遍一遍地重复给小孩听。小孩眨眨眼睛,听懂了就会重心前倾,抱住他的颈肩。
后来就成了双方一个小小的习惯。
织田作之助知道少年喜欢撒娇,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可以肆意的环境罢了。
如月时雨感受到五条悟松开了手,迟疑片刻,他身体前倾小心翼翼地拥住织田作之助。
当对方的手带着他熟悉的温度裹上来时,少年抿紧了嘴巴,语气故作轻松:“因为九月的富士山还是光秃秃的,有点遗憾。”
在场没有人会戳穿少年的逞强。
“是吗。”织田作之助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那等之后,大家一起去富士山看雪吧。说来你现在有了火的力量来着?得小心别把雪融了才好。”
“我不会的。”如月时雨叹笑着松开对方,直起腰说,“并不是彭格列的每个人都会拆家的。”
斯帕纳拆开新的糖纸,适时打断二者:“富士山的结界定位好了,所有戒指也都没问题了。”
Reborn在大厅一侧垂着帽檐靠着墙,也不知等了多久,这才问他们道:“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去吧。”如月时雨情绪收得很快,站起身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去得越早,它准备的时间就越短。早点结束之后,我还想和大家一起去赏枫。”
“好啊。”五条悟也站起身,摘下墨镜换上黑色眼罩,“大家一起去。”
如月时雨盯着对方炸起来的头发,忍不住问道:“您这个眼罩是自带发胶吗?”
五条悟理着头发,危险地扬起尾音:“嗯?”
如月时雨乖乖地后退一步:“,我什么都没说。”
“对了,我叫五条悟。”五条悟笑眯眯地朝织田作之助伸出手,一脸的商业笑容,“虽然我想我俩年龄应该差不多,但毕竟都是领养孩子的立场,年龄什么的就通融一下。”
织田作之助犹豫着瞥了一眼如月时雨还是和对方握了一下手,解释道:“请多指教。时雨还隶属于彭格列,而我已经是武装侦探社的人了。所以我想你还有必要去见一下沢田先生。”
“见过了。”
“啊……嗯。”
沉寂。
Reborn无语道:“你俩尴不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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