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衔猜得到阿尔贝去欧仁妮房间的原因,无非就是流产后的欧仁妮身体不适,大卫不可能去照顾他,只能让阿尔贝去帮忙。
但是在房间里藏一具婴儿骸骨这件事……江衔承认自己感到不寒而栗。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欧仁妮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但是我没敢动那具骸骨,”钱俊熙搓了搓胳膊,“它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而且阿尔贝很快就回来了。”
江衔动了心思,他打算去阿尔贝房间看看情况。
“我在温斯顿先生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张制作毒药的药方,”姜瑞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让沈轩扬对比过字迹,和阿尔贝的字迹一样。”
沈轩扬补充道:“我和姜瑞琪去问了阿尔贝关于这个药方的作用,他说是温斯顿先生要求他配的,对眼睛有致盲的效果。”
“应该是给克罗劳神父用的。”江衔猜测。
温斯顿夫妇怎么也不肯承认别墅里仆人的死亡和诅咒有关,唯一一个提起诅咒的当事人当然要闭上嘴、瞎了眼、失去他全部的威信。
于是克罗劳神父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瞎子,教堂也因此门可罗雀。
江衔把从亨利那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了他们,几名玩家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在温斯顿别墅的房间里碰碰运气。
江衔和沈虞则按照钱俊熙的提示走进了阿尔贝的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人,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江衔按照钱俊熙的方法,把书柜里所有书都拿了出来,摆在一边。
沈虞坐在一旁,一眼就看到了书柜之间的缝隙:“你沿着那条缝把书柜打开看看。”
如他所料,书柜内侧被顺利地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嵌进墙里的玻璃缸,里面是略有些浑浊的福尔马林。
玻璃缸被隔板分成了几块,内脏和骨头分布在其中。
江衔总算知道为什么钱俊熙说起“婴儿骸骨”这四个字时显得那么难以启齿。
内脏的大小和骨骼的宽窄都充分表明了它们属于一个没有足月的婴儿,而没有出现在福尔马林里的皮肉组织意味着将婴儿的骨头和身体拆分成这个模样的人完全没有将婴儿当回事。他只留下最具有观赏价值的内脏和骨头,把不那么容易保存的皮肉扔进了某个角落里。
沈虞隔着玻璃仔细观察着这具不成人形的骸骨:“你过来看。”
江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骨头上刻着几个字——弗雷尔。
这是欧仁妮流掉的那个孩子。
他的尸体被阿尔贝肢解成现在这样零碎不堪的模样,泡在福尔马林里。
“如果欧仁妮知道了,她该多难过啊。”
沈虞正想打断他的长吁短叹,突然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们来不及将一切恢复成原样,只好仓促地转过身,正好和带着口罩的阿尔贝四目相对。
“你们发现了?”
阿尔贝的声音有些颤抖,江衔思考着该找什么理由能够避开他的怒火时,沈虞却扭过了头,镇定地问道:“能说说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尔贝关上了门,他靠着门,像是把它当成了最后的支撑:“那天是夏天……晚上还在下雨。”
欧仁妮因为腹痛而昏迷,大卫把阿尔贝叫了过去。
“孩子能保住吗?”他问道。
阿尔贝不确定地回答:“孩子再长大一点,欧仁妮可能就……不过可能性应该不大。”
他不自觉地看向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他藏在母亲的子宫里,一点点地长出属于自己的身躯,在逐渐长大的骨骼上雕塑着血肉,最后有了婴儿的雏形。
大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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