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去东京和老熟人喜相逢,都不想在休息时间碰到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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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他拉着无辜路过的调酒师,声音不小地说:“我小时候没有家人,是首领收留了我,但他八年前失踪了,我在以前住的地方等了很久,他一直没有回来……”
看样子中原中也是酒馆的熟客,调酒师已经习惯了他奇差无比的酒品。面对喝醉的中原中也,他平静地点点头,继续擦杯子。
调酒师,你赚这份钱不容易。
中原中也滔滔不绝:“我把首领留下的东西从擂钵街带出来了……如果他回横滨,可以住我家,他的衣服我都留着呢……”
信玄心情沉重地捂住耳朵。
求求你,都扔掉吧,最好把你对我的记忆一起扔掉。
坐在信玄对面的太宰治笑得快昏迷了,为了不发出声音,他拼命掐自己的大腿,加班带来的悲伤一扫而空。
痛苦是不会消失的,痛苦只会转移。信玄感觉太宰治的痛苦全部转移到了他身上。
中原中也的酒后告白远未停止,他的嗓音甚至穿过指缝,清晰地传进信玄耳朵里。
“首领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以前不会认字,是首领教我五十音,每天给我读睡前故事……他还教我看书、穿衣服,那时候‘羊’的其他小孩都害怕我,是首领一直偏袒我、保护我……我最喜欢的人就是首领……”
中原中也啜泣一声,噗通倒在吧台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结束了?
信玄小心翼翼地松开捂耳朵的手,然而中原中也诈尸似的突然坐起来,音量也拔高了两个度:“首领!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
中也,你是邪恶的港口黑手党,你不可以这样!
太宰治终于忍不住了,他把脸埋进自己臂弯里,爆发出一阵笑声:“信玄,你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了吗?我可以笑到明年!”
信玄深吸一口气,抓起酒瓶,把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太宰治推了推信玄,说:“我们去恶作剧吧,就现在,忽然站起来说‘晚上好’,中也一定觉得很丢人。”
信玄没有勇气想象那个场面。
为了阻止太宰治犯下永远无法弥补的错误,信玄颤抖着推开落地窗,从钱包里抽出两张一万日元放在桌面上,然后拉起太宰治的手,毫不犹豫地拽着他翻到窗外。
他们一路狂奔,逃离中华街。
太宰治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问:“你怎么啦?我还没来得及嘲笑中也呢。”
太宰君,你放过中也吧,也放过我。
这时,信玄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级警报!一级警报!是国木田的电话!……”
信玄接通来电:“喂,国木田前辈?”
“信玄……”国木田独步的嗓音听起来气若游丝,“我刚才回到家,发现自己生病了,体温39.8℃……明天早上还要去东京出差……”
信玄心中浮现出极其不妙的预感。
国木田独步说:“我吃了退烧药,但体温一直没降下去,你可以替我去东京吗?明天的晚会有很多政要出席,一定要看好太宰,不能让他去各种地方自杀……”
信玄企图挣扎:“前辈,能不能让与谢野小姐或者其他人——”
“与谢野医生和乱步都有工作,其他人管不住太宰,只能靠你了,信玄……”听筒中传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太宰治正贴在手机的另一面偷听电话,他幸灾乐祸地说:“信玄,一起加班吧。”
“……是我发烧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我听到了太宰的声音?”
信玄推开太宰治的脑袋:“交给我吧,国木田前辈,请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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