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玄知道除了天逆鉾以外,其他特级咒具都无法刺穿五条悟的无下限,于是不动声色地用外套将随手塞进口袋的天逆鉾遮起来。
“离开这里再吵架,你们想被咒术协会派来的术师当场逮捕吗?”
五条悟不爽地撇了撇嘴角,终于安分了。
信玄帮禅院甚尔拍掉发丝上的碎雪,然后将他的帽檐往下压了一点:“雪落到皮肤上后要尽快拍掉,不然融化了,可能会冻伤的。”
说完,信玄隐约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禅院甚尔十五岁的冬天也下了很大的雪,上完体术课还要踏着齐小腿的积雪走回别院。信玄见他既没有伞又没有帽子,就把自己的草编斗笠扣在他头上,送他离开道场。
他看到禅院甚尔脸上的冻伤,就将斗笠往下压了一点:“以后记得戴帽子,雪在脸上融化会留下冻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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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似乎也想到了多年前的回忆,他凝望着树林,目光穿过夜色,落向遥远的过去。
五条悟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回想:“他是天与咒缚啦……就算被割一刀也能很快痊愈哦。”
不知何故,信玄感觉他的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他没放在心上,指责道:“那也不能把雪弹到甚尔先生脸上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
“……谁会相信啊!”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小路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是一条偏远的郊区公路。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中央,司机见三人从密林中走出来,立即下车,忧心忡忡地跑过来:“五条先生,有术师受伤了吗?”
司机是一名脸颊消瘦的男人,年龄大概和五条悟相仿,穿一套黑西装,总是一副拘束的表情,像个被骗到咒术高专打黑工的上班族。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打量着三人,表情渐渐变得疑惑。
不论五条悟、禅院甚尔还是信玄,都肢体健全、行动敏捷,一点都不像伤员。
信玄和他一样困惑:“谁受伤了?”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伸懒腰的同时还没放开信玄的臂弯。
他说:“我为了骗伊地知过来,告诉他有伤员啦。”
信玄:“……”
对不起,伊地知先生,小孩没教好。
伊地知洁高终于明白自己被骗了,皱着眉,小声地抗议:“我被高层传召到京都是为了汇报监督记录,我也很忙的……”
“你在说什么无情的话啊,伊地知。”五条悟指着信玄手腕上的咒具,“这个无辜的年轻人是咒力受害者哦,他被用咒具和别人锁在一起了。”
伊地知扶了扶眼镜,仔细观察着咒具,忍不住说:“五条先生,你竟然还会管这种小事吗,明明有时候连祓除咒灵的工作都丢给学生……”
“好啦伊地知,别总是念念叨叨的。”
五条悟说着,十分自然地忽略了伊地知洁高反对的表情,拉开车门:“送我们去附近的商业街吧,木乃伊先生要买礼物用的清酒。”
伊地知洁高看着信玄,小心翼翼地问:“二位是五条先生的朋友吗?”
五条悟指了指信玄:“他是。”他又指着禅院甚尔:“这个我不认识。”
信玄叹了口气,在伊地知洁高不解的眼神中,拽着禅院甚尔走向后座。他正想关车门,五条悟却将一只手伸进门缝,用无下限将车门卡住了。
五条悟凑到窗边,磨磨唧唧地说:“既然你们坐后排,那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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