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霜用无伤的那只胳膊揽住他,给予了一个很轻的拥抱:
“我回来了。”
余晖抱紧他的腰,整张脸买进他的怀抱。
落霜并不明白,为何他的伴侣刚刚还很好,这时却哭得这么难过。
他又让人伤心了,失职。
“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会在帝都待很久,余晖不用终日悬心。
他的安慰并没有生效,余晖还是很难过,落霜意识到他难过的事情有好多好多,而他身上的伤,只是击垮情绪的其中之一。
回家之后,余晖去洗了个脸,终于能冷静下来。
“是不是特别疼?”
“不疼。”
胳膊只是轻微骨折,左眼是被碎片划到了,没瞎,养好了就跟以前一样。
落霜觉得他的伤已经很轻,但在余晖眼里,似乎严重了一百倍。
斯科特也是,一双眼都红了,吩咐厨房多加了一道骨头汤。
因为他伤着惯用手了,余晖非要喂他吃饭。
落霜想说其实他的左手也能用,作战多年,双手都惯用。
但看到余晖那张哭得有点浮肿的脸,落霜还是选择了闭嘴。
好吧,谨遵不渝的伴侣相处守则:夫人想做的事情,只要不犯法,就不要反抗。
不知多少年没被这样照顾过,落霜非常不自在,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余晖都没怎么动筷子,一直在照顾他。
“其实我可以......”
他刚开口,余晖沉郁的眼神扫过来,他又闭嘴了。
好吧,谨遵守则。
但是余晖怎么能不吃饭呢?
他有心想劝,斯科特擦着眼泪说道:“您不用担心,夫人下午吃了35个小蛋糕,3个海鲜派。”
余晖:......
落霜:难怪哭得那么有力气。
余晖觉得面子挂不住,喂了他几口菜,把汤碗塞他左手里,不喂了。
落霜看看碗,又看看余晖尴尬的脸。
嗯......发挥一下他除了打仗之外不怎么好用的脑子,该如何高情商化解如今的困局?
落霜试探着把碗推到余晖面前,“左手不顺。”
余晖利索地抓起碗和勺,继续喂。
谁也没说这碗汤但凡仰头就能一口闷。
斯科特看了想笑,但他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出声。
落霜已经饱了,酱肘子才上桌,余晖二话不说要拆给他吃。
“我饱了。”落霜战术性后退,这可不兴吃。
余晖夹着一块很进味的皮,直勾勾地瞅着落霜。
落霜困惑地和他对视,但他就是不说话,余晖今天特别反常,到底怎么了?
见他眼睛里还有血丝,眼底也都是乌青,落霜不忍继续拒绝,俯身叼走了筷子上的肘子皮儿。
多吃一口而已,不会撑,别惹余晖伤心就行了。
但他仍然感到困惑,余晖很高兴他活着回来,但眼里藏着薄怒和忧愁。
余晖吃下的小蛋糕和海鲜派终于消化了,为酱肘子腾了空间,蝗虫过境一般,将肘子扫了个干净。
看他吃东西,落霜才有了实感,他真的活着回来了。
基地爆炸的那一晚,他申报撤离,但军部不相信没有实证的猜测,于是他违背军队纪律,假传军令,有序安排所有人撤离暂避危险,才让大多数人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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