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次都抱不到实处,宋郁却好像很喜欢做这个动作。
“夫君,”宋郁轻声说道,指尖触摸着他的虚体,“肚兜太小,穿不进去呢。”
温凉的感觉传递开去,傅离咎看着面前低头埋在他腰间的人,修长的脖颈上还带着昨夜留下的吻痕,这本该是他最憎恶的人,但同时却也是他最难割舍的存在,让他在这世间徘徊,难以抽身离开。
察觉到他没有反应,宋郁又仰头来看他。
“夫君,夫君是生气了吗?”宋郁问,“那阿郁叫人做件大的,晚上再穿给夫君看?”
傅离咎低头看着。
“不用了。”
傅离咎仍然在思忖着道士的话,他漫不经心地摸上宋郁的发丝,掌心搓揉着,感觉到宋郁在轻轻地回蹭着他,仔细想想,他和宋郁成婚这四年,无论在何事上,宋郁都会讨他的欢喜。
然而在他死后,宋郁却一改往常性子,宛如变了个人一般,招伎玩倌不说,就是知道他成了厉鬼,还要在小事上故意地惹他生气。就像前几日出去买贡品,宋郁明明知道他厌恶柑橘的味道,却还要买柑橘。他竟从未想过这是为什么。
他只当宋郁从前掩藏着性子,如今才算流露出真实的一面。
可一个人,真的能将自己藏四年,藏得天衣无缝吗?
残魂能看透人心,他观宋郁所思所想,好像真的从不曾将他放在心头,故此他才生出怨气来,成为了厉鬼。可若是,若是宋郁知道他能看透人的心思,所以故意往那方面去想——
傅离咎忽然不敢再继续猜下去。
那一日海上大风,他从船上翻下去,跌进海中淹死,他本以为他就此和宋郁天人永隔,如今他们却还能以一人一鬼之身继续相守。
傅离咎再一次低头看向宋郁,他们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的,是他变成了厉鬼,才让他们有再见的可能。那是否如今这样的局面,才是宋郁真正所求?
傅离咎身上的怨气,忽然有了些许波动。
宋郁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之处,松开了抱他腰的手,抬起头来看他。“夫君今天好奇怪。”
“怎么,为夫怎样才不算是奇怪?”傅离咎喉结微动,哑声问道。
宋郁摇摇头,没说话。
但傅离咎却知道了,是因为他的怨气无端减少了,宋郁才觉得奇怪吧。
(21)
外头日头正盛,傅离咎难得沉默着没有说话,那一身森森鬼气叫屋子里都凉快不少。
宋郁仍旧几分懒散地趴在窗台边,一副困倦着要午睡的样子,但心里却开始想着先前小倌们穿那种青楼楚馆里头的衣衫,在屋子里弹琴唱歌的模样,那衣衫他瞧着还挺有风情,若他这样穿给夫君看,夫君应该也会喜欢。
好像是刻意一般,宋郁想着小倌穿那种半露衣衫的模样,想得很细致,而傅离咎察觉到宋郁的心思,本该因此恼怒生气的,但偏偏,傅离咎却有些气不起来。
“夫君……?”
发觉傅离咎身上的怨气非但没有增加,反而还有消减之势,宋郁眉头微皱,他又开始想着当初与那些小倌们日日厮混的景象,他想起他从前那位竹马,从小他和那位竹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关系好到同穿一条开裆裤。
如今竹马好像开着成衣铺,不如他去找人量衣体裁一番好了,叫竹马亲手为他做件半透的衣衫,穿在身上应当也会好看。
但傅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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