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充满关切的视线最终落在乌涅塔脸上。
“上车再说。”
夜风很冷, 乌涅塔衣裳单薄,被吹得打了个冷战。
尤利娅没有衣服给她披, 出门匆忙,她自己穿的也是破旧睡衣, 跑下楼的时候跌了一跤,拖鞋也丢了一只。
乌涅塔注意到她穿的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当即问道:“你晚上没回家吗。”
她呼吸乱了一瞬,眼睛看向一边:“我先送你回去。”
“等等。”乌涅塔拽住表情不自然,态度疏离的她,把拖鞋脱掉,踢到她脚边,说:“你穿。”
充满关切的行为,反而让尤利娅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看着扶在车边金鸡独立的乌涅塔,她厉声喊道:“我不需要你这种舍己为人的关心。”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很蠢。”
“你不光脑子坏掉了,连人格都丧失了吗。”她扫过乌涅塔缩起来的脚趾,冷声说:“你能给我的就是一些不值钱的关爱,想用这些垃圾麻痹我换我的前途,你休想!”
后半部分她是捂着脸说的,声音闷闷的。
乌涅塔懵懂眨眼继续装聋。
她冷言冷语说了这些话,胸膛起伏不定,发泄完并没有想象中的变得轻松,反而充斥着一种对自己的愤怒。
对现状的束手无策和无力,让尤利娅深感自己是个废物。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抹了把脸,颤声说道:“抱歉,我刚才太不冷静了。”
“把鞋给我,那你自己怎么办。”
乌涅塔没说话,沉默地伸出双手,做出一个要抱抱的姿势,尤利娅下意识上前将她抱住,手臂穿过她的膝弯,把人抱到车上。
难言的默契在两人间静静流淌,起身后尤利娅倚在门边,于月光的笼罩下,深深凝视着她。
乌涅塔看着她,说:“就这么办呀,你又不会不管我。”
尤利娅垂下眼帘,绕到驾驶室,一言不发地开车。
故作平静的面容之下,藏着对她们这段危险关系深不见底的焦虑,歉疚在她心中织成一张网,密密地压在心头喘不过气。
把乌涅塔凑过来的脑袋推到一边,掌心按在她发顶上轻拍两下以示安抚。
“这不是回家的路呀。”
尤利娅淡淡一笑:“下午哥哥跟我联系,说你不见了,我以为是伊莱斯的人把你带走的,就打电话过去问他。”
忽然想起她听不见,尤利娅止住话头。
乌涅塔调了调后视镜的角度,对着她下半张脸,说:“这样我就能看见了。”
她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一遍,接着说:“他告诉我你在警局,然后我就过来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尤利娅点头。
交涉的过程中当然充满冷嘲热讽和互相攻击,但没必要让乌涅塔知道,徒增心理负担。
“你怎么弄到警察局去了,刚才太着急忘进去问了。”
乌涅塔侧着脸看她:“伊莱斯肯定还跟你说了别的,他是不是骂你还威胁你了?”
“还记得康纳吗,中午从检察院出来,我就碰到他了。”
“之前我们讨论过制糖权的事,伊莱斯决定跟他们家联姻,康纳接受不了我跟你的事。”
“他不知道从哪知道了专访的事,不让我去参加,被我拒绝之后他不知道发什么疯把我打晕,想把我关在酒店里等事情过去。”
让尤利娅去问别人有露馅的风险,不如跟她实话实说。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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