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住的地方还没他们家的马厩大,在狭小封闭的地方谈话让他有点不自在。
看出他很难受,卡尔故意刺他:“你怎么来了,礼服这么快就选好了?”
“他们都挺忙的,让我以自己喜欢的为主。”乔西双手搭在膝盖上,故作轻松地说:“就是我老拿不定主意,觉得烦了,就过来走走。”
卡尔笑容和善,心里暗骂他是没人围着就不舒服的开屏孔雀。
东拉西扯半天,乔西终于切入主题:“我想跟你聊聊乌涅塔跟伊莱斯的事。”
他实在忍不住了,觑着卡尔的表情,委婉地表示:“刚刚我看见他们俩在书房吵架了,说什么我没听见。”
“但是我看见他抱着乌涅塔给她擦眼泪。”乔西不太确定:“当然也可能没抱。”
话匣子打开了,他干脆一股脑往外倒:“我以为他们关系不太好,但是现在看来简直是太好了。”
好到跟达里尔也不差什么了。
想到达里尔对她变态般的关注,乔西都快膈应死了。
他尽量委婉地问道:“他们家族是有这种传统吗。”
卡尔对这几个人的关系心知肚明,他也知道乔西是来打探消息的,很乐于看到他抓耳挠腮猜不到正确答案的样子。
“这是主家的隐私。”他笑着,想到乔西对乌涅塔的异常殷勤,隐隐觉得不太对。
“虽然我不能说,或许你可以从达里尔少爷那里找到线索。”
他没否认乔西的猜测,甚至有点享受吊着他团团转的感觉。
这种恶意,来源于对失控的现状的焦虑,这焦虑感从知道伊莱斯要回家时开始产生,一直持续到现在。
无法减轻。
“你还真是听话。”乔西苦着脸:“让我去找那个难缠的家伙,还不如直接打我一顿。”
“是伊莱斯让我过来找你的,所以我应该是能让你无视保密条款的特例吧。”
乔西拖动椅子离他更近,语气轻松:“你可以对我知无不言,实在不放心的话我打个电话给伊莱斯?”
他两颗眼珠亮亮的,笑起来更是很有亲和力,说出来的话却让卡尔焦虑到不可自抑。
卡尔盯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在这个关系稳定的家庭里,他就像个突然插入的不安定因素。
“抱歉。”卡尔的回应很轻,脸上显得心事重重,仍是那句话:“你问达里尔少爷吧。”
他今天太多的欲言又止,把乔西一颗心吊在半空晃荡,猫抓一样。
这家里明明对他开放,却又设着重重防线,把人挡在外面,乔西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到底有什么秘密,头一次动了用权力压人的念头。
正僵持,有佣人匆匆忙忙来找卡尔。
达里尔醒了,正在发疯。
“小姐和家主都在休息,他精神状态很差。”佣人跟在后面汇报,急着赶过去查看,顾不上缀在身后的乔西。
达里尔房间外围满了束手无策的佣人和医生,看见卡尔后像见了救星一样迎上来。
推开门就被迎面飞溅而来的碎瓷片划伤眼角。
达里尔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房间里满地狼藉,花瓶摆设碎了一地,残败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她怎么不来见我?她凭什么不来见我?”
他穿着长及小腿的丝质睡裙,灯笼袖束着手腕又花苞一样延伸着散开,像朵纤细的百合。
“我什么都为她做了,她怎么敢不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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