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就能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大致确定了,废话这么多,他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我很忙。”她说。
“你就这么敷衍我——”
直接挂断。
伊莱斯却一反常态,发疯了一样,乌涅塔洗漱完毕,手机还在狂震。
她终于接通,电话那头最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仪器滴滴作响的声音。
长长的嘀声之后,开始变得嘈杂,伴随着东西落地的声响,推门走动的杂声不停,还有让他立刻躺下继续接受治疗的劝告声。
“我会来见你。”他说:“带着你最关心的东西。”
“靠你前几天的那场表演,就能完全洗掉你的真实身份吗?”他的语气变得疑惑:“要我把你当成母亲尊敬奉献的人是你,现在又轻描淡写否认之前的一切。”
“你休想。”虚弱的颤音里藏着些许脆弱。
电话挂断。
他好像没有什么斗志了,逞狠的话也软绵绵的,没有威慑力。
记忆提取的机器已经调整完毕,乌涅塔第二天一早带着埃克特,按照计划飞往底层四区。
底层四区的天灰的看不见太阳,为了保证区域内正常出行,每周都会进行人工降雪。
灰蒙蒙的雪片像深色的鸟羽一样簌簌的往下落,看着就头皮发麻。
下了车,埃克特撑开伞,将她抱在怀里,往老旧的居民楼内跑。
“和离家之前比,你真的轻了很多。”埃克特把人放下,维持刚才的姿势,两只手掂了掂,确信道。
狭窄的楼道一次只能容纳一人通行,乌涅塔照例走在最前面,懒洋洋地说:“因为工作太操心了啊,都怪你太没用了。”
埃克特低头反思。
脚步声骤停,抬头看见乌涅塔愣在原地,几秒钟后脚步轻快地跑向立在老旧铁门旁的人造人,蝴蝶扑向花丛似的投向对方的怀抱。
“妈妈。”
穿着女性服装的人造人摸摸她的脑袋,机械音声调怪异却轻柔地说:“我的小云朵回家了。”
侧身让几人进去,小小的客厅被挤得满满当当。
埃克特招呼技术员先坐下,乌涅塔看见墙壁上挂满剪报,甚至有些是从网站上截图打印的,嘴角上翘,得意地说道:“就说我一定能闯出名堂来的。”
妈妈点头,感慨似的说:“是我小看你了。”
“都说了我很擅长的。”书架上的糖罐子被装满,她含了一颗在嘴里,含糊地说道。
旁边是几个小些的玻璃瓶,依次装着用药水处理过的牙齿、一颗糖纸都褪了色的廉价糖果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牙齿是她换下来的乳牙。
“很可爱,不是吗。”凑到她身旁,妈妈拿起瓶子晃了晃,发出叮当的响声。
目光转向一旁:“这是你五岁那年骗回来的糖果,攥回来的时候都快融化了。”
人造人没有情绪,但妈妈却感情丰沛,充满感慨用手比量她的身高,说:“那时你才刚到我大腿这么高,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
明明想吃到一直在舔嘴唇咽口水,却执拗地非要让她先吃。
从那以后,书架上就多了个装糖果的罐子,永远也不会空。
这是这个贫穷家庭里的第一件奢侈品。
糖很贵,所以要更努力的工作,埃克特就是那时被捡回来的,他能照顾体弱的妹妹,也到了能打零工补贴家用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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