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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誉住进来到现在,吹风机还是第一次用,他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难免生涩笨拙,好几次没控制好距离烫到云亭。

吹风机的噪音里掺杂着成誉的抱歉,云亭自始至终沉默着,微微低头方便成誉操作,宽大的T恤松垮裹着清瘦的身体,领口垂到胸膛,热风偶尔吹进衣服,能看到白皙的景色。

他们身上的味道相同,洗发水的香味随着热风散发着,发丝变得干燥柔软,在指尖扫出细密的微痒,乖顺地贴在云亭的颈后,黑发衬得脖颈优美流畅,每一寸肌理和清幽冷香都引诱着人靠近。

头发吹干后成誉的手掌也带着熨烫,他关掉吹风机,目光收不回来,指腹捻着发梢,骨指分明的手指轻扫过云亭的后颈,像是沉迷其中又带着似是而非的拨弄。

“吹好了?”云亭问。

成誉惊醒一般收回手,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下———因为云亭再次握住他的手腕,是少见的蛮横强硬。

“成誉,你不该躲我的。”云亭低声开口,清悦的音色染上空气中的水汽,“如果得第二就让你自卑不敢站在我旁边,那么———”

他停顿片刻,缓缓呼出一口气,第一次提及尘封心底,已经结痂却依旧裹着脓水的伤口,“腿里打着钢筋,这辈子再也不能跳舞的我,又算什么呢?”?

◇ 第79章 |坦诚相告

外面的雨停了,但风很大,呼啸的声音宛如狼嚎又像是鬼魅哭泣,在深夜凌晨尤为恐怖,似乎要冲破玻璃将一切静谧温存撕碎。

房间里光线昏暗,厚厚的窗帘隔绝外面的一切光源,所有星光和斑斓灯火挡在外面。在这份小小的天地中,时间缓慢走着,床上的两人在绝对的寂静中听到彼此的心跳。

成誉躺在云亭腿上,脸颊和细腻雪白的皮肤相贴,沐浴露混合着薄荷冷香似有似无往鼻腔里钻,柔软的触感没有激起青年任何心猿意马,眼眸涣散地盯着某处。

云亭的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成誉的发丝,长裤脱去,修长的长腿暴露在外,交叠在一起,充满柔韧的美感。

成誉的视线定在云亭的小腿外侧,长达十厘米的疤从脚踝往上,增生明显,像一条狰狞的蜈蚣,破坏这条腿的完美,突兀嵌在皮肤上,诡异扭曲。

这不是成誉第一次看云亭的这条疤了,早在他们第一次坦诚相见的时候,这条疤带来的冲击甚至将他从情动之中拉出来,脑中轰一声,出现短暂的空白,心脏跟着漏一拍,半个身体麻掉。

从云亭回国以编舞身份重操旧业起,外界对他的猜测就没断过。

为什么不再跳舞?

为什么要去编舞?

世界冠军消失五年,放不下这个行业以别的身份卷土重来,排除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唯一一个可能就是———他跳不了。

舞蹈其实有一定的危险性,很多拉伸、高难度动作若是没有控制好,一旦受伤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骨折是小,脊髓损伤终生瘫痪的例子比比皆是。

云亭在事业巅峰时突然消失,再次回来却不再登台转为幕后,不用他说流言已经猜出个大概。

成誉是一直不信的,他觉得云亭用新身份回来一定有其他理由,直到脱下裤子看到这条长长的疤痕,问题无须多言便迎刃而解。

云亭是热爱舞蹈的,否则不会把过去的荣誉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更不会为了继续接触这个圈子转为幕后。

他对舞蹈的心没有死,固执和野心是要弥补突如其来的遗憾。

只有舞者才会懂得不能跳舞这件事意味着什么,成誉懂,更明白,所以一次也没有过云亭伤疤的事情。

假装没看见,假装不知情,这是对云亭的保护和尊重,同样是最后一层遮羞布。

只是成誉没想到云亭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把伤口袒露出来,撕开结痂的虚假表象,经年累月的血水混着脓水,里面是腐烂的肉,是过去五年一个人熬过的痛苦崩溃。

云亭靠着床头,一下下拨弄着成誉的发丝,低声问:“你信命吗?”

“……”成誉有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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