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屋转到后屋,看到了通向后院农田高垒的稻草。
于是她将袖子一撸,开始搬稻草,又找来农具挖黄泥。
她动作利落,干活迅速。等小女孩从睡梦中惊醒,刚好与屋顶上的叶善对上了眼。
屋顶被掀了,女孩一骨碌爬起,心里怕极了,喊了祖母两声,老婆子正睡得香,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女孩儿被打得耳朵嗡嗡响,捂着脸呆了下,赤着脚迅速跳下床跑了出去。
惊呆的不仅是被打的女孩儿,还有隔壁农户以及不远处劳作的村民。大家议论着她,都是一脸同情。
“从来没见过女人修屋顶的,还是新娶进门的媳妇。”
“刘家老婆子太刻薄了,刻薄死了前儿媳,又开始害新儿媳!”
“看那女娃子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刘家还是个人嘛!”
“可怜啊!”
“可怜。”
“……”
女孩子听得一脸苍白,她小小的人儿,站了站,忽而咬住下唇,往厨房跑去。
不一会,叶善看到袅袅炊烟升起。
叶善干活极快,小女孩做顿早饭的功夫,她已将屋顶的稻草和着黄泥都翻新了。右边隔壁是个寡妇,看得好生羡慕,她家也漏雨。
寡妇在院子里吃早饭,她喝着稀饭,忽然站起身,喊:“大妹子,下来吃点东西吧?”
叶善听见了,没理。她干活不喜欢被打扰。
寡妇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干活利索的,爬墙翻屋顶,怀里还抱着干稻草,那两双小脚踩在屋顶上,就跟生了根似的。总之,你一眼看过去,就生出这活特别轻巧的错觉,还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特别……特别……赏什么目……唉,好看就对了!
“姐姐,好厉害!”她六岁的儿子忽然道。
寡妇自己没上过屋顶,但也请人来家里修过房子,那些人哪个上去不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栽了下来。村里穷,受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家男人就是做木匠,给人造房子,从高出摔下来,折了腿,后来化脓发热,就这么没的。
寡妇又热情的招呼了几声,见叶善一直没理睬,便有些讪讪的,不再说话。
叶善只用了半个时辰,将屋顶挡雨的稻草都换了新。屋后垒得高高的稻草彻底塌了下去,只剩屋前屋后,掉落的又烂又霉的稻草亟待收拾。
小女孩做好了早饭,站在院子里看着焕然一新的屋顶,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她虽年纪不大,但生活的磋磨让她比同龄孩子都要早熟懂事。
她心里清楚,从今后下雨天,自己不用再半夜醒来,到处接水了,也不要整日整夜的不睡,生怕盆啊罐的灌满了水又将家里弄湿。
她再次偷偷看向叶善,眼里除了小心翼翼和胆怯还有浓浓的崇拜。
“阿,阿,阿娘,可以用早……早膳了。”小女孩结结巴巴道。
女孩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新娘子来家里时,奶奶就同她说过,往后她就是她的娘了,要她从今后要听阿娘的话,伺候阿娘,等将来阿娘生了弟弟,要一辈子给弟弟当牛做马。
叶善的肚子确实饿了,她没有高强度的运动倒还好,跟正常人的饭量差不多。一旦开始做活,就需要大量的食物补充体力。
虽然叶善已经做好了这个家很穷没有好吃的补充体力这个预想。但当她看到食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深深拧住了眉头。
女孩儿垂着手站在桌边,看着丰盛的早饭不明白为何阿娘脸色不好。
平时她和奶奶的早饭都是野菜汤,也就是阿爹回来的时候可以吃白米粥。她今早是趁着奶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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