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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烛同叶善说:“善善,老太太让我告诉你,装病装晕。”
叶善不解。
银烛抱着胳膊冷得跺脚,压低声音道:“你装病就能回去歇着了。”她不好在此久待,说完这句,就要走。
叶善忽然叫住她,将狐裘往她身上一披。又撸了把袖子,在野物里一通翻找。
银烛就看到她雪白干净的手穿过各种血淋淋的秽物,随后挑了一只最肥最大的兔子扔给梅梅,“梅梅,处理下!”
梅梅高高兴兴的提起兔耳朵,也不走远,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几下功夫,就将皮毛剥了,又将内脏处理干净,就地用雪一擦。
湖面早就被宫人破了冰,烧水烧茶。
梅梅就地一洗,拎出来,又哒哒的跑了回来。全程不过几句话的功夫。
银烛简直叹为观止。
叶善说:“画屏不是说想吃烤肉吗?拿回去让她烤!”
她一挥手,大气道。
梅梅咧着一口白牙递过去,银烛不自觉后退。她后知后觉的想起,大娘子和梅梅来自清风山庄,山匪出身。银烛瞥一眼梅梅手里血淋淋的兔肉,整个人一激灵,又忽然意识到她来自青宣顾家。小的时候在青宣也是山间地头的疯跑,顾侯那会儿也带她们上山打过野食。现在是怎么了,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矫情了?
意识到这点,银烛就要接过。梅梅却忽然往后一缩,颠颠的往前跑,说:“银烛姐,你还是抱着我家大娘子的狐裘大衣吧,我送去给画屏姐。”
银烛还要将狐裘大衣给叶善披上,恰在此,有人扛来了一头野猪。兴高采烈,趾高气昂。也不知是多少人围猎的,身上扎满了箭,几名家丁都来自不同家,刚放下,又互相扯皮了起来,都争说是自家主子猎杀的。
现在管事的变成叶善了,家丁们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彼此争吵的越来越凶,几乎将叶善团团围在中心,让她评理。
叶善起先还好言相劝,银烛也看不过眼,上前帮忙说话。
宫里跟过来的厨子,也跑来了,凑热闹嚷嚷着:“谁负责这里啊?张御厨让我拿一些野物去做膳食。哎哟,这头野猪瞧着就不错!”
眼看着吵吵的更厉害了,叶善烦不胜烦,抽出厨子别在腰间的杀猪刀,照着箭矢折中的位置,对半切砍。
众人只看到血肉横飞,四下里散开,吓得面色惨白。
惨白的刀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叶善已将一头野猪四分五裂的切好,勾起脚尖将一只野鸡踢了出来,“你们自家的箭矢都有标记吧,对照这些野物比着重量换牌子!”
脚下鲜血横流,肚肠满地,臭气熏天。仙女的白裙染了血成了罗刹。有胆子小的,后退一步就要往回跑,叶善一刀飞过去,挡住去路。
“跑什么呀?我最公平公正了,排好队,按顺序来。”
一场吐沫横飞几几欲干架的现场,登时鸦雀无声。
家丁们迫于淫威,只得上前辨认自家主子的箭矢了,此刻也无人争辩野猪剖了肚肠流了血,重量不对,不公平了。
待换了牌子,只觉松了口气,拔腿就跑。
这地方幸好离场地中心远,否则还不吓坏那些贵女。
梅梅去而复返,手里还端了把椅子扛在身上,扫了眼满地血肉,视若无睹,途径杀猪刀,顺手拔出,提在手里,到了叶善跟前,欢快道:“大娘子,坐!”
银烛咕咚一下咽了口吐沫。
太子如谪仙一般,飘飘然走了过来,见此凶残情景,还是情不自禁抬起手挡住鼻子,他说:“善善姐,我去跟贵妃说……”然后他看到叶善身上沾染的血迹。又转头瞪向呆立的厨子,冷呵道:“大胆!你就这么心急?当着女眷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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