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惊喜叫出了声,“呀!少爷醒了,少爷醒过来了!善善,你看少爷醒了!”
叶善当然知道他醒了,她早就看到他醒了,就是懒得管他。画屏开心的叫了起来,她又不得不起身,神色自然,面带笑容:“是的呢。”
画屏欢快的跑了出去:“我去叫大夫。”
顾诚被画屏吵得彻底清醒了过来,想说话,口干舌燥的难以成调。他渴得不行,艰难道:“水。”
叶善歪了歪头。
顾诚看着她:“善善,水。”
叶善牵起嘴角,没动。
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大夫先一步跨了进来,他的药箱都在屋内,不一会顾老太太,侯夫人等等都进来了,屋内顿时挤的满满堂堂。
叶善站在人后,看着这副喜极而泣的场景,心想,如果我也受了伤,她们会这样子吗?
她不知道。因此她又拿起针线继续绣衣裳。
她的静和屋内的忙乱像是割裂的一幅画,如果这些忙乱的人能静下心来,仔细观察这诡异的场景,大概会头皮一凉,毛骨悚然吧。
顾老太太就在这混乱中,鬼使神差的看向了叶善,本就是随意一瞥,见她安静的坐在角落绣衣裳,这本也没什么,可是当她的目光停留了那么两息,叶善忽然抬头。
那一瞬间,老太太只觉得心脏都停了。
也就那么一小会,快得像是她的错觉。
叶善已脸上堆满了笑容,轻轻放下衣裳,朝她走了过来,乖巧道:“奶奶,有事吗?”
顾老太太定定看着她。
叶善扯了扯她的袖子,嘴角慢慢拉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奶奶,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顾老太太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年纪大了,容易眼花。”
叶善顺势扶住她,“那我陪奶奶休息去吧。”
叶善会在顾诚的房间,是因为顾诚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她,这本是会叫人多想的。
太子说:“赤王将善善姐绑了当人质,千钧一发之际,善善姐自行挣脱,表哥一定是受了极大惊吓,才神魂难安。”
何不忆说:“我们在地下宫殿时,几次走失,密道漆黑,顾诚就会不断的叫善善,善善,所以……喏。”
太子说:“如果表哥是因为善善姐神魂难安,不如让善善姐在屋里陪着,也许就好了。”
何不忆说:“我觉得太子说的有理,总不能一直让他睡不踏实。要是顾诚叫一声,叶姑娘应一声,也许就好了。”
二人说完后,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懂了“表哥/好友有违人伦的秘密”。
大夫说:“或许可以一试。顾大人一直不能得到彻底休息,对他的恢复极为不利。”
后来侯夫人请来叶善,顾诚再叫她,她答应了一声。来回答应了三声。顾诚就再没乱挥乱抓说胡话,彻底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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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太握着叶善的手,二人先回了老太太的房间。
叶善说:“奶奶,我给你捶捶腿吧。”
老太太放平了腿,“那好呀。”
叶善侧身坐下,力度适中,手法精巧。
舒服是真的很舒服,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学会的,因为看似简单的捶捏,其实对穴位力道的掌控要极为精准。很多宫里伺候了几十年的老师傅都不见得有这手艺。
老太太说:“我记得以前问过你,你父母是谁,老家哪里。你说你不知道。”
叶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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