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二人间的相处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似乎是为了维持某种微妙的平衡。
叶善待他不冷不热,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顾诚从不越雷池一步,也没像之前那样不知分寸的拉她的手抱她亲她,更像是将她当小妹妹一般的照顾。
让顾诚感到安慰的是,叶善再也没笑过。准确的说,是没虚假的笑过。她惯常的神色都是冷静而面无表情的。像是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她,波澜不惊。
这要是旁人瞧见了,大概会觉得她心肠冷硬。顾诚却觉得扒开了她虚假的温柔露出内里的冷漠无情,而她最赤诚的心浓烈的感情一定是压在这层层的伪装之下。
只要他足够耐心,待她真心,迟早她会对自己敞开心扉。
三五月不够,三五年不嫌长,一辈子他也等得起。
呃,一辈子不行。
他不信自己这么没本事,这简直是对他个人能力的侮辱。善善迟早是他的乖乖媳妇儿,迟早是。
大概是上天听到了他内心的呐喊?
何不忆找来了。
说句真心话啊,若不是顾诚担心他的亲人,惦记他未尽的义务,他真喜欢和善善过这种日子,每日都有新鲜事要干,研究如何施工,看着原本贫瘠的山坡在自己的手里越来越像个家,这种成就感会让人无比满足。
大概是闲适的田园生活让人的警惕心都没了,直到何不忆敲了敲院门口的木板,顾诚才发现他,放下锄头,高高兴兴的跑过来,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无比张扬快乐:“何不忆!欢迎来善善和我的家做客!”
何不忆面上凝重,看不出高兴,“你真的和她在这里过上了夫妻生活?”
顾诚老脸一红,凑过去:“注意措辞,还不是夫妻,就一起盖了房子,组建了家庭。”至于家庭成员身份,未定。
何不忆看着这个家,简直比他一路走来看到的很多人的家都更像个家,笼子里鸡飞狗跳的,什么都养。
他甚至看到了绑着一条腿的黄鼠狼。
顾诚看到何不忆一直盯着黄鼠狼和一直在它周边淡定吃稻的大公鸡,眉头一弹:“嘿!就是让它看到吃不到!”
何不忆:这什么爱好!
顾诚:“长话短说,你快跟我说说,现在临安情况怎么样了?据说新帝登基了,我表弟现在还好吧?”
何不忆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关心这个?我还当曾经那个立志报效家国建功立业的顾将军被人夺舍了呢。”
顾诚拿胳膊撞他:“哎,人这一生总要有所取舍嘛。只是不巧,刚好两样重要的事都赶到了一起。我这不是相信你能力强,责任心重,才暂时当了逃兵嘛。何大人,何贤弟,你辛苦了!将来补偿你啊。”
何不忆:“将来?”
顾诚看他眼神不对,忙纠正他的错误思想:“可不是你的想的那样。我对善善是认真的。现在要紧时刻,难免黏黏糊糊,体谅下。”
何不忆板了脸:“对不起,我无法体谅。”
顾诚同他多年情谊,心知他认了真,不再插科打诨,面上态度一变,也认真道:“何不忆,感情的事,我不求你的认同,但是请别打扰我破坏我。”
也不知顾诚的那句话刺激到了他,何不忆直了眼,激动道:“我就算想破坏你也是为了你好!”
“顾诚,咱俩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小的时候姑姑带你回京,我们就认识了。后来你十二岁入京为质,我们就成了形影不离的伙伴。这么多年,我可曾坑过你,害过你?”
“当年明明说好了,我文你武,咱们一起守护太子,将来成就一番伟业。我当了真,为什么你却变了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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