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值夏末秋初,天气还很闷热,叶善不喜在屋内洗漱,挡开了端着脸盆的丫鬟婆子,径自走了出去。
日头已经爬上头顶了。
顾诚跟出来,抬头看了眼,好家伙,午时了!
好在他家没叽歪的老人,不然新媳妇头一天一觉睡到大中午,那闲言碎语可有的说了。
婆子丫鬟又追了出来,面面相觑,内心不安。顾诚笑了下,安抚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顾府主人性格随和,仆随主,心里也没那些弯弯绕绕,少爷吩咐下来了,就听话的放下盆,悉数离开了。
嬷嬷抱着床单出了独院,又走出了十几步,丫鬟正要接过送去清洗。嬷嬷却抿着嘴笑,抖落了起来,飘飘然,掉落下来一条帕子。
嬷嬷一眼瞄到那帕子上的红,面上一喜,用自己的帕子裹住,揣怀里走了。女人们心知肚明,含笑不语。
同一时间,老太太和儿子媳妇正在吃午饭。
三人一大早起床,等着孙/儿媳妇敬茶,从太阳刚刚露头,一直到日上三竿。老顾打着哈欠,心里腹诽,凭什么同样是酩酊大醉,儿子可以一直睡到现在不被打扰,他一早就要被迫端坐在此等着儿媳妇敬茶?
关键?茶呢?
备好的红包都没机会送出去,三人一直等到连午饭都一起吃了。
顾国公哈欠连连,饭菜嚼在嘴里都没什么味了,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此刻半睁不睁:“你们谁骂我都不好使了,待会我就要回去睡午觉了,媳妇茶我晚上喝,啊,我求求你们顾着小的也多顾顾老的吧。”
话音方落,一名嬷嬷兴高采烈的过来了,手里捧着个帕子,应嬷嬷瞧见了,迎了过去。二人细声说了几句。应嬷嬷也高高兴兴的接了帕子。
老太太瞟去一眼就明白了,还挺吃惊的。顾夫人反应慢了些,问了声,“应嬷嬷,什么事呀?”
应嬷嬷手里揣着个帕子,笑意吟吟。
然而,现在饭桌上,又有国公爷在,就不大好说出来。
顾夫人反应过来,难以置信,起身,侧身站过来,挡住国公爷,应嬷嬷打开帕子让她看了眼。
国公爷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片刻后也回过味,他心里咂摸着想,昨晚喝那么多,肯定是成不了事的。怪道一觉睡到现在,原来是早上把事给办了。这小子,嘿!
顾夫人耳朵红彤彤,面上装作无事人一样,只探头看了候在门口的嬷嬷一眼,冲应嬷嬷一点头,“赏!”
嬷嬷高高兴兴的朝屋内人拜了拜,“谢夫人!谢老夫人!谢老爷!”
再坐回来,饭桌上的气氛就古怪起来了。
顾夫人早上还因为新媳妇没来敬茶,心里有些不得劲,现在眉毛一抬,高兴了。
说句心里话,她这个婆婆当的委实有些战战兢兢,尤其儿子还在她耳边嘀咕过好几次,让她要是喜欢孩子就得空跟他爹再生一个,他三五年内大概是不会要孩子,因为山川大海他都想走一走逛一逛,不得闲。以前是因为他被困在临安走不了,现在他自由了,也想过一段自由自在的日子。况且他现在腿瘸了,按照大晋国祖宗律法是不适宜再做官。
没了曹家搅局,因为腿瘸不能为官根本就不会有人提。然而当娘的心疼自己的孩子天性使然,当初顾诚说的时候,顾夫人只重点在他的瘸腿上了,不住流眼泪。现在回过神来,抓住了顾诚的重点,什么叫三五年不会要孩子?
那要是有了还能不要?
顾诚一直不知道的是,顾夫人在生他的时候伤了身体,当时情况危机,险些去了一条命,幸而有一名云游四海的医女圣手经过,给抢了回来。
后来那位医女就说了,顾夫人此生怕是不能再有孕,若不然会累及生命。
然而,顾国公夫妇正是年轻,感情又深,如何能避免再次有孕?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