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使虽然慢了些,到了第二日,八百里加急,消息也传到了顾国公耳里。几乎在同时,他就反应了过来,一面进宫面圣一面着人回家让老太太看紧叶善,又派人去追顾诚。
事情的发展总是让人措不及防,有个行动力强的家人,好坏参半,总免不了让家里其他心惊胆战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当你以为你已经很了解她了,对她的言行了如指掌,忽然又来这么一下子。
此时正是午时,阳光正烈,一列商队像是不知疲倦,仍在赶路。
汗水从马车夫的脸上划过,看他们的表情不仅是疲惫,还有掩藏不住的紧绷。这样的紧绷不仅体现在马车夫身上,还有随行的护卫。
远远的有马蹄声响起,黄色的光晕里尘土飞扬。大概是急于赶路,不消片刻就冲到了前面,带起呛人的尘土,马车夫不自觉掩住口鼻。暗骂了声,“倒霉催的!”
那一行人一看就是行武之人,人马训练有素,着装干练,腰配兵刃。
该不会是官府的人吧?
谁知这念头刚起,原本已飞窜到远处的一行人,又调转马头迎面跑回来。
车夫这才看清领头一人长的极为俊朗,此刻他沉着脸,居高临下看过来时,眼神锋锐。也不知谁得罪了他,从上到下都透着不高兴。
马车夫舔了下干裂的唇,当机立断决心搏一把,下一刻,囫囵从马车上滚了下来,抱住头,哭号:“军爷救命啊!”
顾诚原本还拉着老长一张脸,见此情形嘴角不由自主拉了下,情不自禁往上翘,又强行压平。他也不说话,跳下马,握着马鞭直奔车厢而去。
马车夫却怕的很,抖着身子,颤声:“军爷,小心啊……”
后面一句是伴随着顾诚一把掀开车帘同时响起的。
所有人都盯着顾诚瞧,有那么片刻,他是僵硬的。须臾间,他忽然伸手往里一拉,扯出一个胖子。
那胖子哎呦一声,咕噜噜顺势滚了好几圈,哀叫连连,被人扶起后,又跟重新活过来般,竭力通风报信,“军爷当心,那小妖女邪门的很!”
而那位军爷,腿一抬,已经坐了进去,车帘随即落下。
随行的人短促的笑了几声,原本身上的那种紧绷感骤然松懈了下来。商队的人仍是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大概是之前受过什么惊吓,现在看向那边的马车也是战战兢兢的,偷偷摸摸的瞥一眼,连正眼都不敢瞧。
顾诚的随从接管了马车,按照原定的路线,慢悠悠往前走。马车夫如蒙大赦,跟上了后面运货的车队。那个胖子是商队的掌柜,心里惴惴不安,总忧心自己是遇到兵匪了。试图攀谈了几句,没人搭理,又闭了嘴。
一直到天快黑,终于到了梁国境内的边陲小镇,胖子流着哈喇子躺在运货的车架上睡着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不知何时那一行人马已不见。
顾诚站在他面前,说:“得罪,马车还你了。”
胖子一看到了镇子上,顿时有了底气,正要喝骂几句出出气,一眼看到男人手里还抓着一名娇.小的女子。那女子面无表情,看向人的目光瘆人的很,怎么形容呢?说是死人的眼不准确,总之那一对瞳子冷冰冰的少了点活人气。挑衅的话生生被他咽了下去,又哑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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