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将他拉过来,又扯他胸前衣襟,在他脸上亲了口。
顾诚很是惊喜,又送上另一半脸,眼神快活。
叶善正要凑过去,屋顶又多了一人,“顾爹!大娘子!你们都起得好早呀!”
顾诚属于老父亲的灵魂归位,正经严肃道:“你昨晚睡在哪?什么时候回来的?”
梅梅随手一指:“就,房间很多啊,我随便找了个空屋。唔,挨着你们的那间。我到了东直街就回来了,没叫皇帝哥送,不耽误他。”
顾诚:“下回别一个人乱跑,大姑娘了,老一个人跑东跑西不安全。”
梅梅:“好的,顾爹。”答应的痛快,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要说真的听进心里,她只听一个人的话。
“不是,等等,你说你昨晚睡我们隔壁?”顾诚回想了下,暗自庆幸昨晚没干坏事,表情更严肃了:“东边西边房间多的事,往后别挨着我们北屋睡了。”
“为什么呀?好,好,都听我顾爹的。”她一贯的面上好说话,心里主意大,咧着嘴笑。
顾诚今日还有公干,见梅梅在家便问了叶善一句。叶善说留下陪梅梅,梅梅惊喜万般,喜得眉毛眼珠子差点从脸上跳出来。她平素很有眼色,从来不和顾诚争宠,但只要叶善稍微表现出对她好过顾诚都能叫她尾巴翘出天际。
顾诚走后没多时,叶善同老太太和顾夫人打过招呼后也带着梅梅出门了。
顾夫人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露出疑惑的神色。
老太太问:“怎么了?”
顾夫人说:“总觉得她今日不太一样。”
老太太端着茶盏冒出一句:“多了人味。”
顾夫人瞪大眼睛去看老太太,话是这样说的吗?
*
聂宏杰没用早膳,没心情,没胃口。他昨天被皇帝开小会警告了,没了好帮手,他的工作要做不下去了。以前他总觉得女人误事,瞧不起女人,现在只想扇自己两耳刮子。叹气归叹气,该做的活一样不能少。
今天的天倒出奇晴朗,也没有风了。聂宏杰带着他的班底上了大善寺的后山,因为有了对比,再看手下人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发了好一通脾气,忽地家丁来报,说顾侯夫人来了。聂宏杰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到了面前。
叶善径自往摘星塔去,梅梅转到聂宏杰眼前,笑嘻嘻:“聂大人,我和我大娘子来干活了!”
聂宏杰喜不自禁,面上又装模作样,还待客套几句。梅梅跳脱嘴快,“大人若真如是想,我们走便是,不给大人添麻烦。”
聂宏杰忙去拦,立马不矫情了。
顾诚得到消息已是酉时,他这一日东奔西跑,很是忙碌,等他派出去跟着叶善的侍卫找到他,他匆匆结了手头的官司,正打算去接人,忽地外头下起了一阵大雨。他心急如焚,亲自赶了马车去接。
乌云密布,天色昏暗,通往城外的官道已没了人,沿途的茶棚倒是聚了零星几个行脚夫。
侍卫劝他进马车避雨,这倾盆大雨,裹着风,他从上到下都湿透了。
顾诚不愿。
正说着话,迎面过来一人,茫茫大雨中,那人恍若鬼魅,速度奇快,恍惚一眨眼,又往前进了三四丈,不一刻就到了跟前,嗖得一下又过去了。
侍卫尚未反应过来,他家主子猛勒停马车,声音焦灼:“善善!”
侍卫眼前一闪,似是一团浮云落在车辕,“我就知道你要来。”
顾诚将缰绳交给侍卫,弓着身子进了车厢。侍卫倒也不惊讶了,这几年他一直近身伺候小顾侯,早就见识了夫人的本事。
叶善浑身湿透,从头发到鞋底就没有一块干的。顾诚上前就扒她衣裳。倒春寒可不是闹着玩的,冰凉的雨落在身上,很容易着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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