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沟壑,小麦色的皮肤在黄色的灯光下像是涂了蜂蜜。
楼月西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色兔子。”
贺烈低声说,然后低头咬上了面前正在颤抖的软骨组织。
“!”
随着海拔的提高,空气变得稀薄和干燥,夏夜的山上星子便尤其明亮。
贺烈按下床头的开关,紧紧闭合的窗帘便自动拉开,连顶部的棚顶也收了回去。
整个房间瞬间变为270°的观星台。
修在山顶的独栋小屋周围很是空旷,只有不远处几株松柏相伴,不见人烟。
他们的视野很广,距离数百亿光年的星星仿若就在眼前。
“别睡。”贺烈咬着楼月西的耳朵。
楼月西敏感地颤颤,却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第一次发现男人竟然如此恶劣。
带着野兽一般未开化的习性。
撕咬和禁锢。
“看星星。”
贺烈用鼻子亲昵地蹭蹭,楼月西艰难地睁开眼睛。
现在的温柔是野兽进食后的餍足。
可他就像最软弱的猎物一样无法逃开。
楼月西和男人深邃的眼睛对视。
他抬手将指尖插入了贺烈的发间。
贺烈刚剪了头发,毛刺刺的,手感并不十分好,可他很喜欢。
楼月西其实已经非常疲惫了,但是指尖却温柔地在发间游走。
两人又开始接吻。
并不热烈,像是两只接吻鱼。
轻轻碰上,移开,再次触碰。
几分钟后,贺烈抓住楼月西的手,将它握在手心,整个人撑起来倚靠床头坐下。
“消停点,待会儿又哭。”
气氛变得很静谧。
两人一躺一坐,共同仰望深蓝色的夜幕。
星空是最浪漫的产物。
从170年前就开始并持续至今的爆炸,最慢的一场烟花。
“你喜欢星星吗,贺队?”半晌,楼月西问道。
“还行。”贺烈没有那么多艺术细胞,带楼月西来看星星单纯是因为他觉得‘星星’、‘月亮’这样浪漫的词语是跟‘楼月西’三个字挂钩的。
“我很喜欢。”楼月西声音轻的像是在呓语。
“我有句很喜欢的话。”
“65万个小时后,当我们氧化成风,就能变成同一杯啤酒上两朵相邻的泡沫,就能变成同一盏路灯下两粒依偎的尘埃。宇宙中的原子并不会湮灭,而我们,也终究会在一起。”注1
贺烈轻轻拍着楼月西的背。
低声哄他:“因为终究会在一起吗?”
“因为……这样,分别就……不那么可怕了……”
说道最后,楼月西的声音几乎消失不见。
贺烈低头一看,发现青年已经陷入柔软的枕头里,偏着脸睡着了。
青年的睡颜恬静,可贺烈毫无睡意。
夜里的山被藏在黑暗中,却盖不住吱吱的虫鸣,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还有他鼓噪的胸膛。
他甚至想抽一支烟,以求得片刻的宁静。
可身边的人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无比安稳。
贺烈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在血管里疯狂涌动,他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兴奋得无法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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