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月光倾斜而入。
只有破了的窗户和墙上的裂纹提醒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这腿吃多了吧, 动作这么快!”乌子默骂了一句。
他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毕竟人坐在床上脚差点被吃掉的经历太令人心惊了。
而楼月西更关心贺烈脖子上被胳膊暴涨的男人划出来的伤口。
还好贺烈刚才反应及时,伤口划得不深,但还是见了血。
血液已经顺着肌肤的纹理蜿蜒而下,在他的领口映出一团深色的影子。
这没有处理伤口的东西,乌子默环绕一圈发现屋子里连一点冲洗伤口的清水都没有。
“贺烈……”楼月西低声道,伸出手靠近贺烈的脖颈,却在要碰到伤口的时候停下动作。
贺烈这才感到脖颈间传来的刺痛。
“没事。”贺烈安慰道。
两人站得很近,即使夜色里,楼月西那双眼睛依然清凌凌的,琥珀色的瞳仁中有一个缩小的贺烈。
“我有事。”楼月西站得更近,他身量本来比贺烈矮半个头,此时微微俯身,整个人像是要埋入贺烈的颈间。
还在忌惮王大娘再次出现的乌子默:???
你们有事吗?在这里谈恋爱很有可能突然被咬掉脚脚哦?
靠在贺烈怀里的楼月西突然侧脸过来,倾斜的角度使得他的眼尾吊高,他在男人怀里的姿态显出一种异样的温顺缠绵,但是那双斜飞的眼睛却在警告乌子默。
乌子默安静地向外走了两步,离开了房间,他不敢走远,像是盯梢般警惕着黑洞洞的院落。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而房间内,楼月西轻轻地开始啄吻贺烈没有受伤的颈侧,他一向体温偏低,此刻有着不同寻常的灼热呼吸。
贺烈垂眸看了几秒,突然把他的头压得更近。
“流都流了,要不要尝一点。”他将领口拉下,顺势仰起头。
话说得随意,好像店家看到长途跋涉的旅人,站在门口吆喝一句:“来都来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楼月西有些颤抖,他声音不稳地道:“贺烈,这里缺乏……阳气……我……不想吸你的血……”
他最不愿伤害的就是贺烈。
若是平时,贺烈的阳气充足,取一点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损伤,但这里阴阳混乱,阳气本来就在不断流逝,凡人燃烧心火,他担心对贺烈有损害。
贺烈的阳气再次被削弱,成为了这里最被鬼觊觎的东西。
极阳之体本不易破,若不是泗盘中贺烈为了他……楼月西闭上眼睛。
贺烈揉了把楼月西毛茸茸的脑袋。他发质偏软,良好的手感让贺烈的手多停留了几秒。
“尝尝。”贺烈诱哄道,“很久没亲了。”
楼月西颤了颤,手指在贺烈的肩膀上越抓越紧。
“那你待会儿要把我拉开。”
他难耐地呼吸着,鼻翼翕动,贺烈血液中溢散出来的阳气对于他而言是莫大的诱惑。
他的血液让人上瘾。
楼月西垂下眼睫,即使在阴气环绕的鬼域中,贺烈的体温依然很高。
有力搏动的心跳。
血液流淌的声音。
令他上瘾的是贺烈。
他的舌头舔了上去。
因为痒和痛而上下滚动的喉结。
真是美味。
极阴的鬼域削弱了凡人的阳气,却用阴气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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