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贺烈觉得有些好笑,楼月西这幅模样像极了睡醒起来找妈妈的小屁孩儿。
楼月西反应慢半拍的点点头,贺烈才发现青年的眼尾拖出一道很长的红色痕迹。
贺烈皱眉。
“眼睛怎么了?”
楼月西上前两步,低声道:“梦见你不在了。”
一句话,贺烈心中的涌起的促狭之意尽数消失,只剩下心疼。
“过来。”贺烈张开手,他把青年怀抱在怀中,哄小孩似地轻声道,“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如果找不到了呢?”楼月西半闭着眼睛,好似还沉浸在梦中的悲伤之中,“只有我一个,哪里都找不到你……”
抓在后背上的手逐渐收紧,贺烈从中感觉到青年梦中的窒息感,他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那你等等我。”贺烈道,“我一定会来。”
——
“贺队……有人找!”孙飞晨急急忙忙地提着外卖从门外飞奔过来。
他的视线飞快地扫视了一圈,没发现楼月西的身影才暗自松了口气,又对贺烈挤眉弄眼做了几个动作。
贺烈没懂:“你这是什么表情?”
孙飞晨连忙拉着贺烈往外走:“完了完了,贺队,你和楼月西的事情肯定被月西家里人发现了!”
“人现在就在门外呢,连月西本人都没问,就点名道姓地要找你,哎……你说,你说这咋办?”孙飞晨的脸都憋红了,生怕在单位门口他家贺队就被一阵臭骂。
这、这要是被杨局知道了,贺队腿还不得打断???
贺烈闻言挑眉,楼月西的亲人?他怎么没听楼月西提过?
同时,他也不懂孙飞晨这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态。
见着门口等待的人时,贺烈终于知道为什么孙飞晨一口咬定是楼月西的亲戚了。
因为坐在树下的女人实在是和楼月西太过相似了。
赫然是林婉阙。
她侧身坐着,一席白裙曳地,也没有像在甸仪村里那样盘起发髻,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她微微垂着头,似乎是今日的阳光过于耀眼。
光与影的对比,将她的侧影衬得温雅娴静。
听到动静,她举目望来,零星的光点从树枝间坠落,跃动进入她的眉间和发梢。
她的眼睛在见到贺烈的一瞬间便亮了起来。
贺烈感觉眉心痛了一瞬间。
白袍。
青丝。
光影。
眼前这张脸似乎和光怪陆离的梦境有片刻重合。
孙飞晨没敢跟着过来,他远远地瞅见贺烈向树下的女子走去。
那女子抬头时欣喜的表情……却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反而、反而。
像是看着情郎。
孙飞晨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罪于自己眼花了。也许,楼家人比较开明?
另一边。
贺烈和林婉阙相顾无言。
头顶上的树梢被风吹得沙沙,林婉阙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她收拾收拾心情道:“贺队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吧。”
这里人来人往,确实不是什么便于谈话的地方。
贺烈不置可否。
两人来到一家安静的咖啡厅,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贺烈来得开门见山,连客气的寒暄都不曾有。
林婉阙垂下眼睫,无奈地笑了笑。
“贺烈,不用把我当敌人吧。”她轻声道,眉目间有驱不散的愁绪,让人见之生怜,“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贺烈没有搭话。
他仔细端详起林婉阙的容貌。
一双满含桃花的眼睛,嗔犹带笑,仿若将四月的春水都汪了进去。
和青年的像又不像。
贺烈心底知道的,楼月西这个人,外表再如何的温雅柔和,笑容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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