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岳记不起内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那也许是他自己给自己留下的保护装置,以免自己会变成萧然那样癫狂的样子。
毕竟……太多的人在内测死去了,甚至包括掌管生死的司命。
黑红军服的年轻将军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张冰冷神像的脸。
华服长披,黑红的配色,在破碎的底座上,依稀能看出来幽灵水晶兰的镂空雕刻。
那是一张极美极美的女生的脸,与民间传颂的阎王娘娘不同,她真的很年轻很年轻。
透过冰冷的神像,他似乎能看到,那个穿着孤儿院护工服,外套一件简单围裙的漂亮大姐姐在晨曦中轻盈地转身,细长的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在身后荡起,比春光还要明媚的温柔声音一一描摹着他们的名字:“凛岳,君荧,伊铭,慧哲……”
那还真是,好像梦一样,美好又残酷到让人无法沉沦的过去。
凛岳没有被过去的画面动摇,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藤壶,又是这家伙留下的陷阱,藤壶小姐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时时刻刻准备动摇别人的人性锚点。
在那座高大到足够占据整个纵向大殿高度的神像脚下,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正站在那里。
金色的龙影在他的身边飘浮着,呈现出萎靡不振的死状,龙尾处几乎开始发枯发白。
终于找到了。
凛岳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知道那个影子是真龙命帝,东洲之主,他也总觉得自己现在过于像一个领闹别扭的孩子回家的家长了。
“陛下,”
凛岳几步上前,在距离真龙命帝的影子大概还有五六米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像是在斟酌话语。
内测的记忆凛岳并未曾拥有,他不知道现在真龙命帝最需要的究竟是什么,但他可以去猜测,去推理。
而且答案基本不会出错。
这是高位者的特权。
“我来了。”
凛岳声音很轻很轻地开口,好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他的这句话如同某种言灵,瞬间摧毁了真龙命帝站在那里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那位东洲的大司命猛地转身,看向他身后的地方,连周围的虚影也变淡不少,露出里面的人影。
他头发全部散下,还穿着刚刚召开会议时的金色龙纹长袍,内搭处银色的盘口似乎还在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泽。
“凛……岳?”
真龙命帝猛地抬头,他的声音沙哑苦涩,像是被毒酒雕刻过一般,不成样子。
“这种时候还能看到你……真好啊,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真龙命帝虚雾下的嘴角勉强勾起,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
“能不能,杀了我啊?”
哦豁,凛岳闻言感觉自己心脏一缩,他向后看去,果然在真龙命帝身后看到了已经变为黑色星沙的发丝。
和清荷不一样,这位陛下从内而外散发的腐败气息,是真的很想死。
真龙命帝很想死,这是即使没有细菌藤壶干涉放大,也早已被确定的事实。
死亡是件艰难的事,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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