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平日里再凶恶的人也只能抱着孩子不住的探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惹恼了艾尔塞因。虽然艾尔塞因看起来非常和善,但他们仍旧天然地畏惧着。
但还是有急症的人排着排着队就按捺不住地猛冲出来,带着哭腔请求治疗撑不下去的孩子:“求您,求您!救救她!救救她!”
但厄尼斯特却听见了她的心声:“这次不知道有没有。应该有吧。”与焦急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这人……
厄尼斯特拧起了眉头,开始怀疑她别有心机。他身体都绷了起来,随时准备给她一爪子。
艾尔塞因并不气恼她的狼狈扰乱了现场,他驾轻就熟地使用小净化术,让那闭过气的孩子缓口气,再塞那妇人一把药草。看着那妇人感恩戴德地离开。
妇人的安分离开让厄尼斯特有些诧异,他赶紧凑过去,想听听艾尔塞因的心声。
艾尔塞因瞥了一眼目光炯炯的小猫咪。这还真是一点也不掩盖自己读心的能力了。
嗯……一只有着好奇心的幽灵猫。
艾尔塞因脸上仍旧微微笑着安抚面前的老人,在对方反复搽手也黑漆漆地不好意思伸手接药的时候温柔地抓住对方的手腕,将药放在对方手心。再看着老人泪眼婆娑地离开。
接着是下一个、下下一个,他全程都没有停过,态度始终温和。
厄尼斯特不好意思打扰他,就蹲坐在一边,蹲着蹲着就闭眼睡着了。
一直到夕阳染红天空,队伍也仍旧长长的。
这样一次义诊,一个月才有一次,是十分珍贵的。错过了,可能就命都没了,所以谁也不肯轻易离开,一定要等到最后一刻。
但是时间已经很晚了,周围的人就开始送水、送食物,艾尔塞因都微笑着接了,但是一口也没有吃。一直到进入深夜,队伍走到了尽头,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才站起身,收拾好东西。
厄尼斯特已经睡了一觉醒过来了,两只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有些吓人。
这种贫穷的地方,深夜是不会点灯的。所以到处都黑漆漆的,只能通过一点黯淡的月光来看清道路。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艾尔塞因笑意盈盈地问厄尼斯特。
“喵。”
“想知道什么?你又听到谁的心声了?”艾尔塞因明知故问。
“喵。”分明不是。厄尼斯特已经把那个奇怪的妇人忘得差不多了。
他只是盯着艾尔塞因,似乎想要把他看透。
他真的是……好奇怪的人。
弄不明白。
还……永远都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不敢鲨温斯特子爵,他偏要鲨,还能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别人觉得精灵新奇,想要用精灵牟取暴利,他非要去救族群衰落的精灵。
这些都可以用他喜欢寻找刺激,给贵族找麻烦来解释。
但是,为什么要来为这些又穷又苦的人免费治疗呢?
明明在贵族的眼中,他们不值得一提,随时可以践踏,也没办法给他提供什么帮助。
他总是,非要和别人不一样。
那么难以理解。
不过,如果他当初遇见的也是这样一个难以理解的教士的话,或许他的母亲就不会死了。
黑暗中的每一点光亮都弥足珍贵。
就像海边将搁浅的鱼一条一条放回海水的小孩,他的举动对每一条鱼来说,都很重要。
艾尔塞因抱着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低落的厄尼斯特一步一步往回走:“就这么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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