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声:“……”
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他这个残暴的新宫主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迫断了腿的旧宫主,还做些不要脸的事。
季则声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快崩溃了,眼看着人群走过来,他只好重新掏出鬼面具扣在脸上,把自己当空气。
七殿主人乍一听前任宫主起死回生,都是又喜又忧,见两个人完事儿了,才赶紧扑过来,齐齐拜下:“宫主!”
谢轻逢皱了皱眉,指指季则声:“你们的宫主在这儿呢,别叫错了,我现在只是个男宠。”
“?”
季则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别说了。”
众人一头雾水,唯独崔无命像是已经习惯了,雷打不动地报告情况:“教众已经集结完毕,可以出发了。”
谢轻逢的指节在轮椅扶手上扣了扣,半晌才道:“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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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明月将升,百里魔林外,驻守的正道修士持剑而立,和看上去无所事事的藏镜宫教众不同,他们个个面色冷峻,神情肃穆。
队伍前头,直立着一道金衣道影,是半年前才伤愈的曲鸣山,直勾勾盯着那没有尽头的魔林,眉头皱得很紧。
“还是没有眉儿的下落?”
田中鹤走上前来:“没有。”
他们在此地驻守了快一个月,也带队探索过魔林,但进入的小队不是失踪就是中途退出,很难突破。
他们只能每天杀一个教众,扔到魔林入口挑衅,试图将人逼出,谁知那些魔头丝毫不顾,只派了一个爱玩蛇的男人出来挑衅过几回,就再没了动静。
曲鸣山当时正在带队应敌,所有人被这恶心的挑衅弄得心烦意乱,却不曾想有人浑水摸鱼,趁他们不注意,掳走了曲新眉和薛逸清。
“师兄不必担忧,他们的命牌还好好的,想必没有性命之虞。”田中鹤捏着两个徒弟的命牌,抚了抚胡须,大战当前,人人紧绷着,唯独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有紧迫感。
“若明天天亮还找不到眉儿,明日我亲自带队进魔林,为诸位杀出一条路来。”曲鸣山却听不进去,皱着眉头。
“师兄万万不可!你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群魔头必定趁虚而入,”天阳子走上前来打断了他的计划。
“是啊,说不定他们就是故意抓走曲姑娘,引曲掌门入林,咱们莫要中了他们的奸计才是!”其他宗门的人也纷纷附和,曲鸣山只能握紧佩剑,眉头越皱越深。
尚未说话,田中鹤却见魔林之中,两道身影快步奔来,背上还扛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薛逸清和曲新眉。
他不由道:“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众人转头望去,果然见夜色之中两道人影,而他们身后,浓稠的黑暗渐渐铺开来,血腥味涌入鼻端。
有人大叫道:“那是什么东西?!”
曲鸣山静观片刻,眼看着那片黑暗快要追上两人的身影,却是脸色一变,佩剑出鞘,飞身上前,迅疾如风,只见一道剑光划过,带着劈山分海之势,那片游动的黑影刹那间止步不前。
他立在阵前,将两名弟子护在身后,如同一座岿然不动的山峰,曲新眉大喊一声:“爹爹!”
曲鸣山头也不回:“去找你师尊!”
眼见那片黑影又要扑上来,曲鸣山以剑指天,默念心诀,只听“轰隆”一声响,远天忽然炸开一道闪电,照亮了眼前场景。
却见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不是别的,而是一只只通体漆黑的魔狼,一见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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