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习惯把喜欢的诗抄录在笔记本上,也习惯在家里放着安静的钢琴或者小提琴的曲子,而林年习惯了每天晚上睡前听他在自己耳边念诗。
他对那些诗没什么兴趣,但徐行认真又轻缓地念出来,他就觉得喜欢。
他听徐行念:“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
于是他就笑着去亲徐行的鼻尖,亲他的嘴唇,两个人明天一起去街上看太阳。
三十岁的林年和徐行兴致勃勃地规划未来。
徐行会给他念:“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两个人就窝在一起轻轻地笑,庆幸在最好的时候已经遇见了彼此。
然而在林年终于处理好一切,两个人准备踏上旅途的时候,徐行却突然查出了肿瘤。
猝不及防的准备手术,检查,癌细胞转移,手术,治疗,检查,再次转移。
就像是老天执意要把徐行从自己手中夺走一样。
明明两个人都没想过先病倒的会是徐行,因为林年年轻时候受过好些伤,一身的暗疾,徐行总是特别注意两个人的养生。
后来徐行放弃了手术,林年带着他一起按照原本的计划去旅行,没什么好说的,徐行那么浪漫一个人,生命最后的日子不该扔在医院,不该整天面对着白墙、输液和烦人的滴滴作响的仪器。
林年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学不会温柔,但短短的几个月,他就磨平了一身的棱角,虽然痛得他鲜血淋漓。
他经常给徐行念诗,坐在车里,或者草地上,他念:“我只愿为你一个,献出我的生命”
最后的日子是两个人窝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如同老夫老妻一般度过。
三十七岁的早晨,徐行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林年本以为自己没有徐行会活不下去,但他并没有感觉心有多痛。
收拾遗物,举办葬礼,回归单身。
他连眼泪都没有。
或许那些爱情都在那几年中蹉跎干净了,毕竟也有很多恩爱的夫妻,丧偶之后又和别人在一起。
林年以为自己也是这样。
但他开始想念徐行。
从他失去徐行的那一刻起。
明明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经历,甚至连在一起的理由都模糊不清。
但林年发疯一样想念徐行。
他变得和徐行一样,安静又温柔,他保留着徐行的习惯,听徐行爱听的音乐,渐渐的会自己读一些诗,抄在笔记本上,不知不觉,徐行的习惯已经组成了他的一半。
还有日复一日愈发深重的忧郁。
他想念他们最好的时候,把自己的外貌永远停留在三十岁之前,却找不回徐行。
找不回,忘不掉。
午夜梦回,白日小憩。徐行是他的梦魇。
林年时常去墓园给徐行念诗。
四十七岁的林年刚给徐行念完《江城子》。
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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