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轰鸣不休,就像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盛星鸣在四个人围堵的篮下,脱颖而出的身姿。
“我小的时候,盛星鸣教过我打篮球。”
“你说过的。”
“有一次,我学了一下午的篮球,趴在球场上起不来了,盛星鸣把我背回去的。他的肩膀很宽,特别特别温柔。”
周哲骁的眉心微微蹙了蹙,“不对吧?他应该是把你从地上拉起来,带着你绕场走了二十圈恢复心跳。”
夏驰逸侧过脸去,肩膀颤动着,不停地笑。
这一次眼泪落下来的时候,是热的,滚烫的。
从八岁到十八岁,每一次投篮他都在默念着盛星鸣的名字,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明,但是他的念念不忘,有了回响。
他只是个在半山腰往上爬的人,此刻却觉得自己看到了被朝霞扯开的天幕,辽阔的山川与海洋,他看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一切。
周哲骁已经爬了起来,将夏驰逸拽起,把他背了起来。
夏驰逸紧紧搂住了周哲骁的肩膀,脑袋埋在他的颈间。
眼泪不停地滑落下来,汇聚在周哲骁的颈窝里。
早晨的街道越来越热闹,繁华的街景、骑着电动车还有走路的行人都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每一步周哲骁绷紧的背部肌肉还有他的呼吸声。
他沉默着,一路把夏驰逸背回了寝室。
周一的《会计基础》不能缺席,还好叶朝影和庞帅占的是后排的座位,两人点到之后一整晚打球的疲惫和困意涌来,双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过去。
“你俩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搬砖?还是周哲骁忽然迷上了网吧开黑?”叶朝影好奇地问。
夏驰逸就发了条“晚上有事不回了”,两人就消失一整晚。
没过多久,趴在课桌上的夏驰逸甚至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叶朝影担忧地把书盖在了他的脸上,生怕他惹怒了台上的教授。
熬夜打球的福报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夏驰逸打了几个喷嚏,叶朝影随手摸了一下他的脑门,惊讶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兄弟,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在发烧啊!”
“啊?发烧?”夏驰逸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是哑的。
走两步,头重脚轻。
“不是吧,我上中学之后就没发过烧了。”夏驰逸闷闷地说。
叶朝影没好气地说:“你昨天说自己要出去吹吹风,看来这风吹得挺大啊!你上澄江大桥去吹江风了?”
夏驰逸本来说吃点感冒药就好了,但是室友们还是把他押送去了校医室,特别是周哲骁的眼神,让夏驰逸感受到小时候考试不及格时来自班主任的死亡凝视。
在校医室里量了一□□温,三十八度六,校医开了张假条,让他早晚记得测量体温,如果第二天还不降温就要上医院了。
夏驰逸的两条腿越来越软,走出校医室的时候差点从台阶上跌下去,被周哲骁一把捞了回来。
结果就是周哲骁又把夏驰逸背起来回寝室。
只是学校里来来往往的同学太多了,夏驰逸觉得自己这么大人了,就算是因为生病,被人背着也很没面子。
“叶朝影,要不你把我的脑袋盖住吧。”
“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庞帅、周哲骁都在,就算盖住了,你觉得被周哲骁背在背上的人能是谁?”
好吧,叶朝影说的好有道理,他完全没有了挣扎的意义。
在室友们的目送之下,夏驰逸爬上了自己的床,钻进了被子里,没多久就打起了哆嗦。
周哲骁把自己的被子拽了下来,盖在了夏驰逸的身上。
但是这种冷像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夏驰逸还是在被子里打颤。
庞帅在自己的柜子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热水袋,灌上热水,让夏驰逸搂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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