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的欢呼声里，他只能看着对方跑远的背影轻声道。
比赛的时间即将耗尽。
宁昌大学持续保持优势，叶朝影突围而出，再度带起快攻，周哲骁传球篮下，杜河和帅北连连得分。
艾骏和邵瑾拼尽全力，没有放弃，只可惜宁昌大学一骑绝尘领先。
当哨声响起，邵瑾还是投出了压哨球，虽然投入了，但无法挽回比分。
最终宁昌大学以112比102爆冷战胜了辅省工业大学。
“我们赢啦——”
夏驰逸和叶朝影抱在一起，然后又奔跑到何彬和陈船的面前。
这两人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想哭却还强忍着。
这一天，他们终于战胜了昨日的恐惧，从黝黑的阴影里走到了阳光下。
“干得不错。”何彬拍了拍夏驰逸的后背，紧紧搂住他。
“何队长，是我们干得不错。”夏驰逸附在对方的耳边说。
让陈船没有想到的是，周哲骁竟然主动抬手和他击掌。
“我们加起来，就超过去年你吃下的火锅了。”
陈船愣了一下，没忍住笑得眼角都泛起了泪光。
他现在感觉已经从凛凛的悬崖边跳到了另一头，以后就是再遇上更加可怕的对手，他也能咬牙顶住了。
真的太感谢这些臭屁的大一新生了！
两队上场握手道别。
艾骏路过凌焕臻的时候，凌焕臻笑了一下，“你还要我的签名吗？”
“还可以吗？”
凌焕臻点头说：“可以啊。不过战无不胜那个，无论是谁我也不会写。因为我知道，在篮球场上无论是谁都做不到‘战无不胜’。”
艾骏的喉咙动了动，“那就签一个我能做到的。”
凌焕臻拿起笔的时候，队员们忽然开始起哄。
“哎呀，他都退役，你要他签名还不如要我的呢！我的字比我们教练的好看！”夏驰逸高声道。
下一秒后脑勺就被敲了。
杜河也说：“凌教练的字签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然后杜河的脑瓜子也被敲了。
但艾骏还是穿上自己的运动外套，背过身来请凌焕臻在自己背上签字。
签完之后，辅省工业大学的人围在一起，也没认出来凌焕臻到底签了什么。
“这啥？”艾骏拎着自己的外套，一头雾水。
还是周哲骁开口道：“这是瓦雷里在《滨海墓园》里的诗——纵有疾风起，人生不言弃。”
艾骏顿了一下，“你认得？”
“当年他在美国打NCAA的时候，一场比赛被人盖了六次火锅，他在更衣室里哭鼻子的时候，教练送他的。”
艾骏呼出一口气，“我确实很需要。就是看不懂。”
转过身，艾骏走向陈船，朝他伸出手：“喂，你第一节比赛很牛掰。”
陈船和对方握手，脸上是少有的自豪和畅意：“谢谢。也可能是因为这样，忽然觉得今年的你没有去年那样牛掰了。”
两人对视，看起来像是要打架，但下一秒就抱在一起互相拍了拍。
邵瑾也跟何彬握了握手：“你的跑位太厉害了，值得我们研究和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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