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镜头前,商砚复又看了一眼山间,如他所想,江叙白没有想不开跳崖,不多时便从山崖另一侧爬上来,手里多了一支殷红的花束,除了走路有些轻微的跛,没什么别的异样。
半小时过去,这场戏顺利收工,商砚回到庙里的小隔间,让李北给他卸掉伤痕妆,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侧面窗户忽地响起“笃笃”声。
闭目养神的商砚睁开眼,侧眸就看见江叙白将窗户拉开了一条缝,他往里头看了一眼,直接将窗户拉开,笑着说:“收工了啊。”
李北停下动作,有些不悦地问他:“姜老师怎么还没下山?”
江叙白张嘴说瞎话:“我等商老师呢。”
知情的商砚在心里呵呵,不知情的李北警惕问他:“等砚哥做什么?”
江叙白朝他笑了笑,示意他放松,然后看向商砚,同时他背在身后的手忽地绕出来,递过来一支又大又热烈的映山红。
“我看这花开得不错,就带回来了,”江叙白说,“正好恭喜你今天顺利收工。”
商砚:“……”
虽已到了四月份,各种鲜花都逐渐开放,但鲜少有开得这般热烈的花,仿佛已经到了盛春之际,张扬舞爪的绽放自己的颜色。
商砚没有收下的打算,也没说话,视线停在江叙白被花遮住,只好歪着头看过来的脸上。
赶不走,也吓不退,怪烦人的。
他不讲话,李北替他讲:“用不着,砚哥要是收工就收花,那这整座山上的花都不够收的。”
江叙白也不恼,笑眯眯地说:“那我这肯定也是山上最好看的一支,我特地选的呢。”
李北:“……”服了,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商砚还是没说话,甚至再次闭上了眼睛。
江叙白手都有些酸,搭在窗台上借力,有些无奈地说:“商老师,你别生气了,我真没拿您给我助理当陪衬的意思。”
商砚撩起眼尾朝他瞥了一眼,江叙白继续说:“我当时真的只是想帮忙解决问题来着,免得耽误咱们拍戏是不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助理能真给村长说通。”
商砚轻嗤道:“你是不是觉得就你自己很聪明,别人都是傻子?”
江叙白:“……”我可没这么说。
商砚的眼睛很漂亮,眼型狭长,黑如点漆,浓眉一压,目光便带出几分矜贵的审视,不轻不重,却很有分量。
加上这话语气并不客气,江叙白和他对视片刻,便知道自己这次被看穿了,没必要用没有的演技去演多余的解释。
他的确是故意让导演叫商砚出面,也知道商砚出面解决不了问题,甚至这次闹到台面上的大矛盾有一多半都是他主导的。
至于目的,一半是为了叫张鹏吃瘪,另一半也是解决剧组的问题。
拖欠工资的事儿,江叙白其实最开始没想管,毕竟执行制片是张鹏的姐夫,会给他兜底,不至于最后真的不发工资,但是这人连演员受伤也不管,就有些过分了,更何况这受伤的演员还是他江叙白的人。
自那回在小厨房的交锋之后,这张胖子没少找事儿,秦越做好辣椒酱之后,也不是没动过心思把小厨房夺回来,后来还是谢霄的到访让这人消停。
张胖子碍于谢霄,不敢真的对江叙白怎么样,对秦越就不一定了。
不管秦越这伤是不是有对方故意报复的成分在,总归是影响江叙白吃饭了。
所以他让谢霄晚几天打钱,又借着谢霄的名头先让格桑牵线,让他和村长以及守山神庙的祭守先谈了一次。
“其实主要还是那个过来谈话的张总态度不好,他骂主祭爷爷老古董,封建残余什么的,村里人都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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