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里面的人没锁,但被子里的起伏的身影表明了白朔的所在点。
开门的声音不算轻,但这样床上的身影也没丝毫变化,贺霄有些疑惑地喊:“小叔?”
依然没有动静,贺霄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在贺家的时候他领略过白朔的警觉,现在这副睡得跟死人差不多的样子是出什么事了吗?就像动物世界里一些动物要冬眠,可也没听说过老虎会冬眠啊,再说现在也不是冬天。
贺霄轻手轻脚走近,挨近床前时,看着白朔拉高被子把整个身体全盖住的模样,小心伸手拍了拍被子:“小叔?”
“唰”的一声,被子倏地往下一拉,白朔目光十分阴沉地看着他,唇抿得紧紧,脸色阴森,活像杀人现场被撞破准备毁尸灭迹。
被他一瞧,贺霄心脏都多跳了几下,嘴里的话不受控就说了出来:“小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是生病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担心你才来看看你,看你现在没事我也放心了,你——”
“赶紧滚。”白朔出声撵人,声音有点哑。
一听到他声音贺霄就安心一点了,语气也平和了不少:“其实吧小叔,今天不是我一个人来的,有人想见你我带他们一起来了。”
“都滚,我谁也不见。”白朔暴躁。
贺霄从善如流:“那我现在打电话给祝虞说你不想见她可以吗?”
“等等!”白朔喝令道,他神情有点奇怪,目光有些恍惚,仿佛被这名字惊住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声音轻轻地问,“祝虞来了?”
贺霄:“对,就是她非让我带她来找你的。”
白朔眉心微蹙,脑海里仿佛一下摄入过量信息一时运转不过来。
祝虞来找他干什么?不都说是误会吗,他自己离开以后也不见面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难道祝虞到这里来是想亲口再拒绝他一次,她觉得昨天说得不太清楚?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白朔顿时又一头栽在床上,拉高被子盖住自己,自暴自弃般说:“让她走吧,我知道她的意思。”
他声音闷闷的,听上去像全部身家投入股市一遭全亏的心灰意冷和难过。
贺霄眼睫微闪,默不作声打量了白朔一眼,故意道:“小叔你这么厉害吗,都能算到我们今天来找你是什么事,那你是帮不了祝虞了吗?今天动物园里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那我只能告诉祝虞你不打算帮……”
白朔倏地再次掀开被子,一下坐了起来,眼露凶光:“什么事?”
贺霄拉长声音,语气有点戏谑:“哦,原来小叔你没算到啊,我还以为你不想帮忙呢。”
白朔瞪他:“赶紧说!”
贺霄原原本本把周任来找人拉去做户口登记,并且发生争执,最后一同来找他的事说了出来。
白朔一听立刻从床上翻身而下,语气阴沉:“什么东西还管我头上来了,竟然敢在我工作的地盘搞事,分不清大小王了。”
贺霄站在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朔发怒的模样,他身上衣服因为睡觉的原因很皱,头发也杂乱,整个人看上去像个流浪汉,白朔往常出门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挺在乎面子的,贺霄无比期待白朔就这样闯出去让祝虞看看。
但刚踏出房门白朔就收住了脚步,转过身看贺霄,欲言又止,最后低声问:“祝虞也在楼下吗?”
贺霄点头。
白朔往后退了两步:“你把那个什么周任叫上来就行了,别让祝虞看到我。”
“对了,你下去的时候给祝虞带瓶水,就冰箱里那个。”
那是贺霄买回来的,价格很不便宜,白朔昨天回来的时候借水浇愁时还觉得口感很不错。
贺霄却问:“你不想见祝虞?为什么。”
白朔:“让你做你就做哪来这么多疑问,我又不是你爹没义务给你解惑。”
贺霄:“难道你向祝虞表白她拒绝了?”
白朔顿时炸毛:“滚滚滚!你再瞎说一句我要你狗命!”
贺霄此刻却是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已经认清了白朔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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