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你看着可?眼熟吗?”
翁绿萼垂眸,惊愕过后,涌上的反而是一阵平静。
见她点头,萧持却并没有为她的诚实而感到?高兴。
他松开手,那封已经?被他攥得发皱的信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翁绿萼的心也跟着他接下来的话迅速沉入谷底。
“你不想?让我?瞒你。那你呢?你的心声,可?曾如实告知过我?么?”
他的声音发沉,带着一些翁绿萼读不懂的艰涩情绪。
她有些纳闷。
被当作挡箭牌的是她,她没有拆穿他的盘算,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如今也在?试着与他做一对?恩
爱夫妻。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夫君想?让我?和你说什?么?”翁绿萼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亦柔和,没有多余的波澜,“你想?让我?万事以你为先,可?以。在?你眼中,我?是什?么并不重要,只要我?将你视作往后余生我?将依靠之人,真心敬重,婉转服侍,就?是皆大欢喜,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她的语气温柔又宁和,带着一些真心实意的不解。
仿佛在?说,你又在?无理取闹什?么?
无理取闹?是!萧持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在?婚仪前夕,她得知自己?并未被未来的丈夫真心喜爱,只是被视作一块漂亮又实用的挡箭牌,而已。
萧持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当时的想?法有多混蛋,多伤人。
从胞姐那里得知她早已看过那封信的内容后,在?惊愕、懊悔等等负面情绪交杂着汇作乌云铺天盖地压向他的时候,又有阵阵愠怒在?乌云之下翻滚。
她应该生气,应该伤心,应该气势汹汹地前来质问他。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平静地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易地而处,萧持只怕会气得发疯,哪能做到?她这样平静?
平静——是否意味着,她对?自己?并无真心,更无真情。
都没有这些,她当然不会对?他失望。凑合着做一对夫妻罢了,她的七情六欲都不会因他而波动。
萧持觉得自己心里像是一锅烧滚了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泡,那些他不愿承认的、却又仿佛是实际存在的事实像是氤氲在他周身的水雾,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他想?与之共度一生,倾心爱慕之人,其实并没有如他想象之中,那么爱他。
“在?你眼中,我?并不是你的夫君,不是与你生同衾,死同穴之人。”萧持眼尾泛着红,这份脆弱之色很快又被他桀骜而冷沉的神?情取代,一瞬闪过,快得来翁绿萼几乎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高高在?上的君侯,怎么会露出那样,近乎于软弱的神?情?
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低声道:“你是。”
这个答案让萧持心头的郁火倏然滞涩,但只在?一息之间,很快,就?有更多、更炽烈的火焰将他包围。
“不。你只当我?是一个掌握着你与你的父兄,及雄州全境生杀予夺之权的暴戾之人。你小意温柔,处处迁就?我?。只是因为害怕我?一时不快,就?会找你父兄的麻烦。是或不是?”
他的语气渐渐平缓:“哪怕此事是我?不对?,你也不会与我?计较。我?该说什?么?感谢女君宽宏大量,还?是,该认清楚你不曾把我?放在?心上,所?以对?这一切,都无所?谓,不伤心。”
话音落地,他忍下心间涌上的绞痛,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她。
翁绿萼不知道他为何执着地倒打一耙。
“夫妻搭伙过日子,不都是睁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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