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看管一个身体不便的瞎子,每日何需上百人?还要每两个时辰轮换一次。”燕朗打断道:“靖思,连将军待皇帝都谨慎无比,你怎么敢觉得他可怜?”
燕靖思张口欲言,却听殿外传来一阵喧嚣。
模糊间听到有人高声禀报,“将军,太极宫南苑走水了!”
燕靖思与燕朗对视一眼,疾步出正殿。
余下诸人听到声响,惊恐地面面相觑。
忽有一人快步向殿门的跑去,群臣大骇,一时间人群骚动,紧随其后。
未至殿门,两把长剑倏然落下,利利寒光照得来人面色惨白。
他猛地顿住脚步,惊惧到了极致反而莫名地凝出一股虚假的胆气,厉声呵斥道:“我乃平王世子,你敢拦我?!”
赵珩听到这声怒喝,忍不住转了下头。
夜风吹拂,一点若有若无的焦味在鼻尖萦绕。
“姬将军!”他高声道。
姬循雅见赵珩转脸,也跟着转了过来,有些莫名地朝赵珩面对的位置看去。
姬将军生得一双黑眸,眸色冷且深,幽暗幽暗的,如一方深不见底的潭水,总让人觉得水底下仿佛还蛰伏着什么凶物。
来人被轻轻扫了一眼,浑身就结了冰一般阴冷,“姬将军,”强撑着继续往下说,语气却全然变了,柔顺且恭敬地问:“敢问将军将我等留在太极宫,是何意?”
姬循雅按着赵珩的肩膀,顺手将皇帝掰了回来,他彬彬有礼道:“方才有刺客在南苑放火,意图谋害诸同僚,幸而臣的部下早早发现,”他是在同赵珩说,把皇帝飘忽的注意力拽了回来,“才未酿成大祸,刺客尚未伏诛,只能委屈各位,暂留太极宫。”
赵珩抬头,往姬循雅的位置看。
姬循雅微微笑了下,声音顿沉,“封锁五门,任何人不准出入,强闯宫禁者——杖杀。”
语调平静,却令在场诸人都感受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肃杀之意。
就在半刻前,太极宫内刚刚拖出去一具尸体,血腥味还没散干净!
太极宫内的私语立止。
“今夜让陛下受惊了,”姬循雅捏了捏赵珩的肩头,“待抓住刺客后,臣必亲往潜元宫请罪。”
皇帝白着一张脸,勉强笑了笑,“不,不敢。”他挣开姬循雅的手,急急道:“小燕卿,送朕回去。”
燕靖思下意识看了眼姬循雅,见将军没有反对之意,便快步上前,扶住了双肩微颤的皇帝。
赵珩并没有挣开燕靖思的手。
姬循雅眯了眯眼。
燕靖思小心翼翼地扶赵珩上辇车。
想起燕朗的话,燕靖思没忍住,悄然地看了眼赵珩。
皇帝今日受了几次惊吓,甫一离开太极宫,立刻维持不住先前的威仪,惊魂未定地瘫倚在靠背上。
他面色惨白,唇上也无一点血色,看上去当真是怕极了。
燕靖思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皇帝虚弱地喘了口气,觉察到燕靖思在看他,勉强扬了扬唇角,露出个有那么点魂不守舍,还有点觉得自己丢人的赧然微笑,“让燕卿看笑话了。”
燕靖思想,皇帝怎么会像兄长说得那般心机深沉呢?
燕靖思摇头,“臣不敢。”
赵珩笑了笑,又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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