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毫不犹豫地抽手,朝姬循雅笑着点了下头,“将军公务繁忙,朕亦有事要与人相商,就不扰将军清净了。”
姬循雅:“……”
果真是君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方才说绝不逾矩,赵珩竟真的就恪守礼制了起来,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明君待贤臣,亲近,但不亲昵。
姬循雅亦起身。
赵珩一面抻袖子一面往外走,听到声响头也不回地说:“将军客气了,不必远送。”
姬循雅淡淡道:“外面下雨了。”
不等守在外面的守卫开门,赵珩就已将门推开。
顷刻间,雨后冰凉清新的空气向内室涌来。
赵珩身上的龙涎香也被吹散,萦绕在姬循雅鼻尖,暖意融融,似有还无。
明媚的阳光照得赵珩眯起眼,他稍稍偏身,笑道:“雨早就停了。”
姬循雅垂眸。
赵珩将迈过门槛,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将军止步,回去先将衣服换了吧。”
此言既出,赵珩便感受到姬循雅的目光瞬时黏到了自己背上。
然而赵珩却不再说了,头也不回地大步出去。
至穿过神卫司官署,那道视线似仍在脊背上,若蛛丝,又如蛇信,冰凉黏腻,挥之不去。
赵珩却不觉厌烦,心情微妙地上扬。
韩霄源镇宅石狮子般地守在门口,脸色泛着层青,见到赵珩全须全尾地出来,一直狂跳的心口才稍缓。
皇帝神色开怀,韩霄源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忙迎了上去,“陛下。”
只是面色带着点受冻的白,韩霄源急忙从轿辇中捧出薄氅,要给皇帝披上。
赵珩摆摆手,“不用。”
他上前几步,摸了摸两个内侍紧紧牵着的、通体漆黑若墨,唯鬃毛雪白的马。
马蹄踏地,很有几分不耐。
赵珩笑,纵身上马。
姿势飒飒利落,却看得韩霄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陛——”
自从皇帝回来后,韩大人觉得自己愈发啰嗦了,他本是惜字如金之人!
“陛下,陛下,”见赵珩欲走,韩霄源忙快步上前,“这匹马性烈桀骜,还未全然驯好。”
御马司少有大事,韩霄源从不注意,唯独对这匹马印象深刻。
此马名素雪,性情犷悍太过,摔下了不知多少经验老道的驯马太监,还踏伤过人,只因长得好看,才一直留到现在,皇帝先前不会骑马,大约是在陪都时学的,初学才不久,怎么就看中了它!
但看着威风凛凛又不失矫健俊美的素雪,韩霄源觉得自己似乎不经意间揣摩到了圣意。
他犹豫了下,大着胆子道:“奴婢再派人牵匹更好……更好看的来。”
素雪仿佛听得懂人言,狠狠地喷出鼻息。
赵珩摸了摸马鬃,但见半根杂色都无,真如一捧雪似的,更喜爱了几分,笑道:“不用,朕自己去看。”
语毕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韩霄源:“陛下!陛下!”
太监与外面文官不同,便是在内廷只手遮天,形同相国的韩霄源也要依赖皇帝而存,他现下正得用,视自家陛下如琉璃玉人,生怕磕碰了一点。
不足须臾,帝王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胯-下烈马有意将他甩下,然无论如何挣扎,马上身姿稳健,巍然不落。
气得素雪跑得愈发快,横冲直撞,四蹄若生风。
韩霄源愕然地看着赵珩的背影,由衷地产生了一个疑问:这是初学?
“大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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