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珩下一句就语带期待地说:“朕还没被男人抱过呢。”
站在不远处的韩霄源韩大人闻言神色微变,赶紧低头,以防自己仿佛见鬼了的表情被这二位看见。
姬循雅看了眼赵珩,又迅速别过头,语调温柔地说;“不知廉耻。”
赵珩心平气和,“朕只是说说就不知廉耻,有些人夜夜窥伺朕入寝,”他忽地往姬循雅颈间一凑,“那该是正人君子了?”
语毕,笑着转身欲走。
下一息,腰间骤然被大力拦住。
他毫无防备,腿还在向前走,身体却已经被带得往后,砰地一下,结结实实地撞上姬循雅。
赵珩被磕得笑容发僵。
姬循雅拎他就如拎一床棉被,轻松无比地将他拦腰抱起,按在自己怀中。
动作行云流水,若非被晃得眼前黑白交错闪闪发光的是赵珩自己,他很愿意赞一句姬将军,“好身手。”
加之赵珩身量高挑,在姬循雅怀中就显得憋憋屈屈,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随着姬循雅拎他的动作晃来晃去,“姬循雅。”他咬牙唤道。
方才升起的旖旎心思顷刻间烟消云散。
姬循雅低头,赵珩此时晕得眼前似云山雾罩,看眼前人,真有几分出世的仙姿。
“陛下,”有几缕黑发垂落,若有若无地擦过赵珩的下颌,“臣在。”
赵珩升起的怒气稍减。
姬循雅抱他出门,正要上马,赵珩就用腿往他背心处轻轻磕了下,这具身体羸弱,他被晃两下都觉得头晕,身上不适,说话就比平时直接不少。
扯住姬循雅垂下的长发,赵珩柔情似水地说:“敢当街纵马朕就杀了你。”
“臣在内廷尚且纵马驰骋,”姬循雅最喜欢他这幅模样,死,还未至,但活得,也不很好,半张脸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口,看着仿佛很依赖,很堪怜似的,“何况街市。”
赵珩正要开口,姬循雅就掀开车帘,将他送进去。
幸而姬将军还想着他只是一具空有其表的漂亮架子,没直接给他扔进去,轻拿轻放,动作堪称温柔。
车夫被换作姬循雅的亲信。
姬循雅上马车。
赵珩依旧保持着进来时的姿势,半死不活地仰面躺着。
听到声响,赵珩勾勾手,“过来。”
姬循雅膝行上前。
刚到赵珩身边,便被拦住腰肢,顺势枕在他膝上。
姬循雅虽对皇帝的亲昵习以为常,却还是皱了皱眉。
帝王散漫无拘,又不识得中原礼法教化,同他这般关系复杂的夙敌都能这般亲密,若是亲近之人,又当如何?
“陛下。”隔着车帘,韩霄源唤道。
赵珩半掀眼皮,看了眼姬循雅,移开目光后,才道:“朕与姬将军还有要事要谈,卿等且先自回宫。”
韩霄源直觉今日之事未必能善了,但赵珩说得笃定,他只得应道:“是。”
待赵珩说完话,车马辘辘向前。
赵珩寻了个舒服的地方躺着,半阖上眼,“明远郡清查后,田土比先前增加了六成。”
手指勾住赵珩耳下的头发,暧昧地绕着圈,姬循雅答得漫不经心,“成效斐然。”
“是,”赵珩道:“既然立竿见影,就该推行至整个北边,”他眉尖蹙了下,“轻些。”没什么怒气地斥了句,“既然在北,当首选毓京。”
姬循雅笑,“如此,陛下家的那些宗亲贵胄必将首当其冲。”他垂首,低语道:“好大义灭亲啊,陛下。”
“既为宗亲,更该做出表率。”赵珩眼皮也不抬。
因先前几次政变,齐国宗室凋零,至赵珩登基后,人数依旧不多,但近三百年过去了,当年为数不多的宗亲,而今在宗籍上的,便有十万之巨,宗亲不事生产,不许种地经商科举参军,一应由朝廷供养,每年光拨给宗亲的银钱便有百万之巨。
其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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