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二十有六了,该找个贴心人了。”
程维予拿勺子的手顿了顿,他知道娘来找他必定有事,却不知竟是为了自己的婚事。
“这晏家的小姐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是我们程家未来主母的不二人选。”程母对晏晩很满意,言语之间满是笑意。
“这样的人,儿子……怎可耽误人家?”程维予闻言,微垂着眸,长长的睫毛轻微抖动着,泄露了他的不安。
手上传来些微的暖意,是母亲的手掌,仿佛从大了一点起,母亲就尽量避免和自己有肢体上的接触,这还是头一次。
“予儿,莫怕,那晏家小姐是个好的。你们若有个一男半女,母亲趁着硬朗还能帮你们多带两年。”当年软软糯糯的小手掌,如今修长有力,奶娃娃变成大人了。
若是自己当年……维予何须如此?程母似是回忆起痛苦的往事,笑意也淡了。
程维予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说道:“母亲看中的女子那必是极好的,儿子愿意。”
一男一女,三百万两,以债为媒。
第二章 大喜之日
第二章 大喜之日
六月十六,诸事皆宜,嫁娶尤胜,真正的黄道吉日。
辰时未到,晏晩便被伺候的嬷嬷丫鬟围着梳洗打扮。张妈妈是母亲身边的老人,手脚麻利地绾着手中的发髻,到底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心中颇为不舍:“小姐,进了程家的门,需得好生侍奉夫君,尊敬婆母。”
“张妈,晏晩省得。”儿女出嫁当天,除了拜别之时,新娘子不可见亲父亲母,晏晩知道,这句话必是母亲不放心,让张妈妈代为转达的。
这大半月下来,她也想清楚了,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既然无法改变,就好好接受吧。
程家接亲的队伍来得很早,巳时过了不久,便敲敲打打地进了门,晏晩远在里间的西院都听得清清楚楚。
程维予玉冠高束,一身大红喜袍翩翩而来,更衬得他君子如玉,相貌堂堂。走至堂前,他双手虚叠,向着晏父李氏深深一礼,声音清亮,犹如珍珠坠玉盘:“岳父岳母在上,小婿程维予,今日特来迎娶晏晩小姐。”
“好好好,”晏父人逢喜事,满面红光,越发显得光彩照人,他虚抬着程维予的胳膊,免了人家的礼数,笑得平易近人,温声道,“果然是一表人才。维予啊,晚儿已经在院中等候,咱们就不耽搁时间了。”
说着,接过丫鬟手中的红色托盘,亲手将笔递到了程维予手中。
程维予略看了托盘中的红纸一眼,一张票据,却摆放得犹如一张礼单,谁说又不是呢,程家以三百万两,取了一位少夫人。
晏父见人不说话,登时笑容都有点僵了,生怕眼前人当场反悔,刚想开口,程维予眼也不眨,在收款人处签好了姓名,一笔漂亮的蝇头小楷。晏父眼巴巴地望着,等人一收笔,便忙接过纸笔,着人引着新郎官去接新娘子。
这时他这一颗心才真正踏踏实实下来,三百万两终于落了地。
晏晩早已盖上了红盖头,头上的珠冠有点重,压得她脖子酸。院外热热闹闹了好一阵,想是表兄堂兄等亲戚友人们拦着门,为难新郎官。
马上要出阁了,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府院,和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过一生。晏晩心中空空,却无半分忐忑,该来的总会来。
房门终于被打开,喜婆尖细着嗓子说着吉祥话,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伸到了盖头下,晏晩轻轻地搭上他的掌心,由他牵着,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小院,一步一步,走向大堂,拜别父亲母亲。
出门时,身体骤然悬空,竟是被程维予抱了起来。男人的双臂很有力,胸膛很宽厚,从没和男人有过肢体接触的晏晩只僵了一瞬便放松了下来。
程维予抱着晏晩,直到把她安然地放入花轿中。
队伍启程,一路敲敲打打,街边都是欢呼雀跃的声音,城中首富的亲事,自是要来凑个热闹。
花轿走了半个城,终于被迎进了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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