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程海听完,便转身出门招呼人去腾地方、挪机器。
“少夫人呢?”程维予暂时解决了机器的问题,看了一圈却没看到晏晩的身影,不由蹙紧了眉宇。
“啊?少夫人?刚刚还在这儿啊!”站在角落里的白芷如梦初醒,明明少夫人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程维予转身出门,脚步急促,边走边吩咐:“去晏府。”
***
花厅里静得连男人的粗喘都一清二楚,犹如被扼住了喉咙般,窒息。
临涣镇的青釉茶杯碎了一地,先前本就缺了一只,如今倒是碎得干干净净。
晏晩面无表情地立在一堆碎屑之中,素色的裙摆上皆是凌乱的水迹。
坐在主座的晏父想来被气得不轻,呼哧呼哧地大喘着气,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依旧强势的女儿,不由怒火中烧,重重在案几上拍了一下,狠狠地指着晏晩厉声喝道:“晏晩你用这种态度和谁说话!我是你爹!”
“刚刚机器已经运进了程家铺子,女儿看去,整二十台。”晏晩淡淡地望向首座,眼神却是从没有过的锐利。
晏父整个人的情绪从晏晩上门来就异常激动,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父亲的友人不是一共就二十台宝贝机子,怎么都运来了?钱不赚了吗?”
晏父本就被人摆了一道,说好的合力办厂,一人一半,谁知那白掌柜竟然哄骗自己签下全揽的合约,如今的晏家仅那一百多万两的机器钱都拿不出来,如何再去办厂!
晏晩见人不说话,继续说道:“先前三百万两,如今又是一百多万两,父亲,女儿这笔生意您做得可划算得很呐。”
原本相貌堂堂的晏父脸色涨得通红,竟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顿了顿,晏晩又添了一句:“父亲,您可没有第二个女儿可以卖啦。”
锥心之言,却似感叹,似劝慰。
“混账东西!”怒极的男人随手抓过身边的东西便狠狠地向站在厅中的晏晩掷去。
晏晩不躲不避,花瓶猛地砸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却带得她一个踉跄。
“维予……”
哐啷落地的花瓶四分五裂,就犹如两父女早就已经分崩离析的亲情。
花瓶砸在身上的声音实在太大,晏晩无心恋战,扯着程维予就要去找大夫,却被程维予安抚地拍了一拍,示意自己没事。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维予挡在自己的面前!
晏父的气势仿佛随着他那使全力掷出的花瓶而消失殆尽,见到程维予来了,却还死鸭子嘴硬:“女婿啊,这真是一笔大生意啊……”
晏晩真的是看透了自己的父亲,满脑子的钱,也不看看自己吃不吃得下,风险有多大,还待上前,却被程维予拉住了。
一来二去的功夫,丫鬟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走了进来。徐娘半老的女人眼睛都红肿着,脸色憔悴了不少,却依旧我见犹怜。
脚才踏进门,一眼见着厅中的程维予和晏晩,她的眼睛都亮了,连连疾行了两步,慌得身侧扶着的丫鬟都小跑着跟上来。
李氏几乎是扑到了程维予的身上,紧紧抓着他的手,激动地说道:“女婿帮帮老爷吧……”
程维予任由她抓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岳母大人,机器已经买下了,放心。”
晏晩从李氏一进门就怔愣在那里,如果比亲眼见到自己的娘亲又身怀六甲还要更令自己惊愕的话,那可能就是那肚子的月份,看着明明就是在自己出嫁前就有了的。
真好,真好,原来自己的好父亲从一开始就真的为晏家盘算好了未来。
“不孝女啊!晏家的不孝女啊!”沉痛的男人声音响彻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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