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而是身处这个命如草芥的时代,亲眼见到了底层人民生活的不容易,知道历史课本上那些卖儿卖女,易子而食的记载并非虚构,他无法做到独善其身。
想了想,周锦钰又借神仙的口对周老爷子叮嘱道:“爷爷,神仙爷爷还说钰哥儿能听到他说话,是机缘,也是天机,若钰哥儿跑出去到处显摆自己能和他说话,他就收了钰哥儿走。”
说完,周锦钰又假装疑惑道:“爷爷,什么叫收了钰哥儿?是把钰哥儿接走做神仙去吗?可钰哥儿不想做神仙,钰哥儿只想做爷爷的孙儿。”
一番话说得老爷子又怕又欣慰,怕的是神仙把宝贝孙子收走,欣慰的是多好个乖孙,神仙都不稀罕,却稀罕他这个爷爷。
老头儿严肃了神色,叮嘱孙子,“钰哥儿一定要听神仙爷爷的好,莫要出去乱说,若钰哥儿管不住自己的嘴,被神仙收走就再也见不到爹娘和爷爷了。”
周锦钰忙装作害怕地用力点头,“钰哥儿听话,神仙说的话,只告诉爷爷一人。”
“乖娃儿,你记着,除了爷爷,谁也不准告诉。”
周锦钰眨了眨眼,“爹娘也不准吗?”
“对,爹娘也不准。”周老爷子语气肃然而肯定。
周锦钰长出一口气,那就好。
家里其他人知道无所谓,都好忽悠,他爹周二郎那儿可不是个好忽悠的。
周锦钰告诉了老爷子最近一段时间都是下雨天,只有后天是大晴天。
第二天晚上,周老爷子几乎一宿没合眼。在忐忑、将信将疑以及莫名的兴奋激动中等来了雨住云收,雄鸡报晓,东方浮现出一片鱼肚白,一轮红日破云而出,惊醒了整个大青山。
第9章
见天气果真放晴,周老爷子顾不得多想,急火火套上外褂,哗啦!用力拽开门栓,沿着墙根儿水少的坡地撅哒,撅哒直奔周氏老族长家去。
村里中等人家,如周家这样的住土木结构的土坯房,贫困户住茅草房,族长家的条件在村里数的着,在土坯房的外面包了青砖,房顶上还搭了鱼鳞一样的黛色瓦片。
族长家里敞着大门儿,正对着大门儿的影壁正中央供了“天地爷”的神位,神位上燃着香烛,放了一小碗儿供品,族长周长元屁股高高拱起,头深伏在地,嘴里念念有词。
周老爷子对族长供奉“天地爷”不以为然。
这求神办事儿和求人办事儿一个样,得找办具体事儿的神仙,天地爷掌管天地十万生灵,啥都归他管其实就是他啥也不管,找他白费银子。
不以为然归不以为然,见神就拜总没错,再说不看神面儿也得看族长的面儿,得罪了神仙没事儿,他老人家忙不过来,没空搭理自己,得罪了族长,可没好果子吃。
当下,周老爷子顾不得地上有泥,学着族长五体投地的模样,连磕三个响头。
周长元扫他一眼,慢吞吞站起身,“长庆来啦。”
“嗳。”
“一大清早找我何事?”周长元引着周老爷子往堂屋走。
“族长,您刚才上香看出啥没,昨晚俺——”
“俺”字说半截儿,周老爷子又吞回去,族长从来不说“俺”这么土的字眼儿,他一向都说“我”
“我上了一把香,断了四根儿,只一根儿支棱着烧完了,我就寻思着莫非今年麦收,只今儿一天是抢收的一线生机?”
周长元猛地收住步子,转头:“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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