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其实是二十岁的周锦钰占了上风,越辩解越心虚,眼前的一切越是虚幻不真实,真相说出来痛苦,不说出来亦痛苦,死活都不能痛快。
善良的人痛苦总是会更多一些,多数时候还是自己找的。
情绪激荡之下,周锦钰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色也开始变白,他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玻璃人,上次是贺景胜,这次是徐坤,人家几乎什么也没对他做,他就这般要死要活的样子,他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
周锦钰扭动身子要从周二郎身上下来,低声急急的催促:“爹,我尿急,快憋不住了。”
周二郎看出儿子的不正常,亦知道儿子怕自己担心在撒谎,他抬头瞅了一眼不远处走来的徐、冯二人,咬了咬牙,把儿子交给周大郎:“大哥,看好他。”
皇帝狩猎出行本是一件乐事,狩猎还未曾开始,儿子跟这儿犯病,传出去说不得让人觉得晦气,更怕被有心人利用。
就算再担心儿子,他也拎得清轻重,他好了,儿子才能好,他完蛋,全家跟着倒霉。
不知何时他才能熬到徐庚的地位,不需要看人脸色。不,他要比徐庚更强,皇帝的脸色他亦不想看,前人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周锦钰没有拒绝大伯抱着自己,比起被抱着丢人,他更不想在人前犯病。
小侄子埋首在自己肩颈间,憋喘声越来越粗重,周大郎加快脚步,快到住处的时候感觉到一股暖热浸湿了自己的手臂……。
周锦钰紧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难受的同时却又不由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没有在外人面前如此难堪。
这边,周二郎与徐庚、冯明恩二人见礼应酬,如今他风头正盛,冯明恩虽对他有意见,也要避其锋芒,皮笑肉不笑的假客气;徐庚则笑着夸了句“后生可畏“,叫人看不出深浅来。
到了徐庚这个地位的人,深谙说话的艺术,不会随便说,通常也不会有话直说,给人诟病的把柄。
周二郎心思灵敏,咂摸着“后生可畏”四个字,惶恐道:“周凤青如何担得起首府大人如此赞誉,只不过是为陛下办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尽心竭力之下侥幸没有出丑而已。”
对方明为夸奖,实则有警告威吓之意;满朝文武一多半儿都是徐庚的人,一般人对上他的威胁警告,难免不会心生恐慌。
徐庚就是要趁他羽翼未丰,让他一点点对自己产生畏惧,不敢有对抗之心,从心理和气势上压制住他。
不成想周二郎竟敢当面回敬他,对方的话说来是谦虚,实际上不无挑衅之意!
周二郎想得很清楚,首先:他要取代的是徐庚的位置,两个人是天然的对立面,断无共存的可能。
其次,一开始他是想着慢慢蛰伏伺机而动的,但显然皇帝不允许,皇帝断然不想再培养一个徐庚出来,皇帝可以赐予他权利,却绝对不会允许他慢慢建立威信培养自己的势力。
再者,端王的拉拢才是他愿意一开始就与徐庚站对立面的依仗,徐庚要对他动手,皇帝和端王都不会袖手旁观。
皇帝和端王想要利用他,他亦可以反过来利用皇帝和端王对付徐庚,三大势力互相消磨,打破现在三足鼎立的局面也才可能有他的机会。
冯明恩嘴角儿不屑:年轻人,仗着办了两件漂亮事儿,皇帝宠信,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徐庚原本还对周二郎有几分忌惮之心,听他如此说话,反倒宽心了,弯了弯嘴角儿,笑而不语,带着冯明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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