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微垂,遮住了眸底的情绪,伸手将周锦钰抱到对面椅座上。
令周锦钰伸出胳膊,萧祐安的手搭在小外孙的手腕儿上。
凝神把脉,萧祐安面无表情,内心却是诧异不已,孩子的脉搏看似问题不大,却又不太对劲的感觉。
“喘症是从胎里带来的?”
萧祐安问对面周老爷子。
老头儿忙站起来,满眼敬佩和信服,道:“道长,您莫不是仙人下凡,只摸了摸我们娃的脉相就看出我们娃有喘症,当真神奇。”
“不瞒道长您说,娃子这喘症确实是胎里带来的,打小就有,我们娃小时候可遭大罪了,好几次都在鬼门关打转,差点儿回不来。这也不知道是长大点儿了,还是人家给的药管用,现下已经比娃小时候强太多了。”
“现下吃的什么药,拿给我看。”
萧祐安直截了当道。
周锦钰从自己腰间随身携带的小荷包里掏出端王给的药丸,递给萧祐安,“道长您看,钰哥儿每次犯病吃的都是这个,吃完就能喘上气儿来了。”
萧祐安从他手里接过药丸,举着细细观察一番,随后掰下一小块儿,碾碎了,指尖沾了药粉放在鼻下闻了闻,似乎不太确定,又伸出舌尖舔了一些到嘴里,以便辅助判断。
药粉在舌尖溶解,萧祐安眉尖微不可查地轻挑了一下,随后掏出帕子擦掉指尖的药粉末。
他面儿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内心却是凝重。
孩子中毒了!
只是这毒不是他解不了,却是不能现在解。
孩子的年龄和体质条件都不允许,这是其一。
其二,孩子手头上这种药没有服用过还好,一旦服用过,骤然停下来,喘症会加剧;且用量只能越来越大,越来越小了都不行。
须得先把孩子的喘症治好,再来行这解毒之事才行。
外孙的喘症他虽有把握治根,只不过那药性霸道,现在就着手给孩子治疗,就算治好了喘症亦是落下一堆其他小毛病,伤肝气,伤肠胃,不可操之过急。
在治病之前,孩子先得跟着自己学习修身强魄之法,然,这又非一日之功。
所以,就算有毒,这药也不得不先继续服用着。
想到这儿,萧祐安冲周老爷子笑了笑,“这药不错,里面可都是难道的好东西,也很对孩子的症状,就不知道是安京城里那位郎中给开的,贫道一向醉心医术,有机会定要讨教一二。”
萧祐安不自觉在“讨教”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周老爷子闻言忙道,“不敢欺瞒道长,这药不是城里的郎中给我们开的,是一位贵人送的,那贵人的名字小老儿不便说,还望道长见谅。”
萧祐安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道:“既是如此,那药继续服用着就好,不过需记住,是药三分毒,孩子还小,尽可能的减少喘症发作的次数,少吃一些总是好的。”
说着话,他把周锦钰拉到身边来,温声道:“张开嘴,给我看看你的舌苔。”
周锦钰依言照做。
萧祐安扫了一眼,表面儿上看着挺红润,颜色尚可,实际上舌尖齿痕可见,乃是脾气不足,湿气过重,气血两虚之状。
他拽过小孩儿的手,在五指指尖部位一阵按压揉捏。
久病成医,萧祐安是自己把自己病给治好的牛人,手法比起周二郎的半吊子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周锦钰明显感觉到爹帮他捏经脉时小心翼翼,这个老道长的动作却是极为轻松写意的。
“肚子里感觉舒服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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