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查,端王的锦衣卫也不会不查。
不管是谁查到自己的头上,都没好果子吃。
尤其是端王!
胡安显然经验丰富,道:“大人需要回避一下,别污了您的眼。”
……
巳时,天光大亮,艳阳高照,端王得到消息时,徐庚已经成功救驾,太子一众党羽尽数被俘。
永和帝从昏厥中醒来,雷霆震怒,太子弑父杀君试图谋权篡位,罪不可恕,即刻推出午门处斩!
以太子太傅高弘为代表的一众参与谋逆者凌迟处死,满门抄斩,诛连九族。
永和帝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恐惧,此举不乏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之意,特意命徐庚为主监斩官,周二郎为副监斩。
行刑现场,老幼妇孺哭成一片,不乏和钰哥儿一样的稚儿,周二郎遮挡在衣袖下的指节隐隐发白,徐庚的脸色亦没好到哪儿去。
物伤其类,本质上他们都是皇家棋盘上的棋子而已。
周二郎不由想到了自己刚中状元那会儿,梦中的情形。
他亦和现如今的高弘一样,眼睁睁看着家人的头颅滚了满地,而自己则被一刀刀凌迟处死,整整三天三千二百二十刀。
从刑场回来以后,周二郎就病倒了,明明全身滚烫发热到摸不得,却冷到哆嗦着打寒战。
虽然没有体温计,但能烧到浑身打寒战,周锦钰也知道绝对超过了三十九度,甚至四十度都有可能有,因为爹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把秋霜一众下人支了出去,周锦钰对云娘道:“娘,就像钰哥儿发烧时那样,我们俩要重点擦爹的脖颈,腋窝,大腿根这些地方才能有效果。”
朱云娘:“娘知道,钰哥儿先出去吧,别你爹好了,你又发起热来。”
周锦钰摇摇头,不肯:“不会的娘,钰哥儿现在身体好着呢,我帮着娘照顾爹,钰哥儿生病的时候,爹都照顾钰哥儿的,钰哥儿照顾爹是应该的。”
朱云娘无声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周锦钰用温热的湿布擦拭周二郎的额头,脖颈。二郎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他,为防止自己对着儿子呼气,别过脸去伸手推他,“出去,出去,别跟这儿呆着。”
周锦钰怕他着急,忙掏出个帕子来,当成面罩遮住口鼻,两个帕角在脑后系了个结,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
“爹,你看这样行吗?”
周二郎无奈,大概也知道赶不出去,微微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娘俩儿一通折腾,物理降温多多少少起了一些作用,虽然周二郎的手脚还是冰凉,但好歹不打寒战了,多少好受些。
周锦钰小手用力给二郎搓着掌心、手指,末梢的血液循环能上来,多少也能起到降温作用,发热四十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必须要尽快把体温给将下去。
这会儿胡安已经把郎中请来了,郎中打手一摸周二郎的额头,就是一皱眉,随后又给诊了脉,开了一副药方,命人下去煎,又道:“病人邪气入体,病情来势汹汹,光服草药不行,得继续给他擦拭身上,用白酒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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