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皱着眉头,指了指面前堆积到尺高的折子道:“朕倒是想休息呢,你瞅瞅这各地的折子,雪片一样堆在这儿,放着不处理只会越积越多,看着闹心。”
魏伦劝道:“陛下,折子是永远看不完的,身子是您自个儿的。”
正说着话,外面小太监来报,说是周侍郎周大人到了,在外间等着召见呢。
永和帝点点头:“快叫他进来。”
周二郎大步进殿,在永和帝身前几步处,站定,躬身一礼,“给陛下问安。”
“周爱卿坐吧。”
“谢陛下赐座。”
周二郎落座,永和帝一抬手,屏退了左右,周二郎心中微微诧异,不知永和帝此举何意。
等到暖阁里只剩下君臣二人,永和帝身子往罗汉榻上一靠,把小桌上的奏折推向一边,道:“看了大半天的折子,头晕眼花,剩下这些你来帮朕看看。”
对于永和帝的身体状况,周二郎了如指掌,在他的授意下,魏伦更是经常在永和帝面前似有若无的“提醒”他身体不宜劳累。
所以永和帝有今天这个决定,周二郎一点也不吃惊,这也正是他想看到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永和帝话说完以后,眼睛一直盯着周二郎观察他的反应,就见对方脸上的表情,由迷茫到惊诧再到惶恐,随即起身跪倒在地,“陛下,臣不敢——”
永和帝盯住他,沉声道:“告诉朕,你在怕什么?”
周二郎俯首:“臣怕陛下,更怕徐大人和端王殿下,若要他们二人知道臣越俎代庖帮着陛下批阅奏折,臣的脑袋不够掉。”
周二郎此话翻译过来就是:陛下,我担心徐庚和端王要杀我,而您保不住我;再直白一点——陛下,有些事你说了不算。
“你——放——肆!”
永和帝音量陡然拔高,猛得拽过桌上的茶盏,怒气冲冲砸向周二郎!
周二郎没躲,任凭瓷器将将擦着脸颊掠过,落在身后不远处,发出令心颤的破瓷声,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只精致的茶盏已然粉身碎骨。
差一点儿,这茶盏就砸在了周二郎的面门上,后果不说是毁容,定然也不会好受。
周二郎低眉敛目,不吭气地承受着,冷静地从永和帝气急败坏下手没轻重中判断出对方内心的巨大恐惧。
调整了下情绪,周二郎跪在地上深深俯身下去,以额触地,平静道:“陛下息怒,惹陛下生气,臣罪该万死——”
一股邪火发泄出来的永和帝深吸一口气,斥道:“周凤青,你好大的胆子。”
周二郎收起刚才的谦卑,直视着皇帝道:“微臣的胆子是陛下给的。”
永和帝:“怙恩恃宠,你还有理了?”
周二郎坦白道:“得罪了陛下,臣或许会受些责罚,但陛下了解臣的忠心和为人,小惩大诫不会真的杀了臣;可若挡了徐大人或者端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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