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郎先去了见了徐庚。
徐庚是要犯,跟家眷等人分开关押。
没有他想象中的大刑伺候,甚至关押他的牢房还被收拾得极为整洁干净,每天都有人过来早晚打扫,甚至他使用的恭桶也是每天有人会清洗干净的。
一日三餐虽比不得他平日里的吃食,但也有荤有素,甚至还有一壶小酒,徐庚搞不清楚周二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酒?
但他却很明白,如今的锦衣卫是周二郎的锦衣卫,而不是皇帝的锦衣卫,周二郎如此礼待他这个谋逆重犯,却不担心会传到皇帝耳朵里,就足以说明一切。
“徐大人,这几日可还习惯?”
徐庚循着声音转过头,从干草堆上站起身,往周二郎这边走来,随着他脚步的走动,身上的锁链哗啦啦作响。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托周大人的福,老夫在这儿过得尚好。”
“只是不知道周大人如此优待老夫,是想从老夫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莫非大人还有什么是周某要惦记的吗?”周二郎轻淡一笑,“你我皆为棋子,进退身不由己,彼此之间本无深仇大恨,周某何必要为难徐大人。”
“你我虽在对立的位置上,但不管是禹北救灾,还是西北平乱,在事关国家兴亡的大是大非上,徐大人没有使绊子从中作梗,这一点周凤青敬佩徐大人。”
语落,周二郎勾了勾唇角,“所以,在能力范围之内为徐大人行些许的方便不足挂齿。”
徐庚听完,半晌后,忽然仰天大笑,笑得眼角迸出了老泪。
收住笑,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想我徐庚从无谋逆之心,可为了自保,却不得不结党营私把更多的人拉到老夫这艘船上,即使到了最后,老夫也只是想要扶持皇子上位,从未有过取而代之的想法。”
周二郎亦是微微叹气,“明君之下,方有贤臣;昏君之下,你我也只能是力求自保了。”
周二郎声音不大,仿佛是随口一说,却把徐庚震得瞳孔震颤,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此大逆不道的欺君之言,周二郎如此谨慎的一个人,就这么随随便便说了出来,这说明什么?!
“你,你——”
徐庚不敢说出自己的大胆猜测。
周二郎却是转了话题,“周某刚才过来的时候,先去看了一眼徐大人的家眷。”
徐庚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喃喃道:“周大人能如此对待老夫,想必对我那无辜的妻儿也不会苛待,老夫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说完,徐庚对着周二郎深深的鞠了一躬。
周二郎道:“兔死狐悲,周某亦是有妻儿之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罢了。”
“不过,”周二郎停顿了一下,道:“徐大人时运不济,却是生了个好儿子。”
“来这里之前,周某看到他小小的孩童,在如此环境之下竟还能细心照顾母亲,面色平静,不哭不闹,好好培养,必当是朝廷的栋梁之材!”
徐庚突然间反应激烈起来,双手颤抖,紧紧握住牢房的栅栏,指甲深陷,他声音嘶哑道:“大人说的是老夫的坤哥儿吗?”
周二郎微微点头。
徐庚毫不犹豫地朝着周二郎跪倒在地,深深一拜。
他身为前首辅大臣,是何等精明之人。
周二郎先是暗示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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